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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不仅仅是楚歌的盛行,由屈原和宋玉等楚国文人创制的楚辞,又焕发了新的生机。诸侯国中,尤其是南方的诸侯国,例如长沙国,吴国等诸侯王都着迷于楚辞,在他们的大力倡导下,楚辞逐渐兴盛。不过,汉代的文人模拟楚辞的
不仅仅是楚歌的盛行,由屈原和宋玉等楚国文人创制的楚辞,又焕发了新的生机。诸侯国中,尤其是南方的诸侯国,例如长沙国,吴国等诸侯王都着迷于楚辞,在他们的大力倡导下,楚辞逐渐兴盛。不过,汉代的文人模拟楚辞的少,脱胎创新者多。而且受楚歌的影响,抒情性的成分居多,虽然我们划为散文,但有很强烈的抒情诗的意味。因而,汉初主要是骚体赋,以抒情为主。
随着国势的增加,统治阶级的豪华奢侈,生活的习惯和政治的需求很快影响了文学的风气。短小的诗歌已经难以表达对大汉帝国的强烈情绪,也无法用来歌唱大汉的威远强盛,只有扩大,才能使文学走向现实,为现实服务。于是,一种介于诗和散文之间的文体出现,后人称它为“汉大赋”。它主要是以夸张铺排为手段,以描形状物为主要功能。并且很快成为西汉文学的主流,大量的文人都投入到这场文化运动中去了。
最终,文学再次成为政治或道义的附庸,而文章的教益和训化作用,却是微乎其微,正面教导的少,负面影响的多,也就是后人所说的“曲终奏雅”。
骚体赋写的最好的是青年才俊贾长沙,我们与其说他是个文学家或政治家,不如说是个纵横家。在他的骨子里,流淌的是纵横家的血,身体里游动的是策士的灵魂。谁能说他不是一直沉浸在战国时代的风云变幻中?六国的宰相苏秦,秦国的宰相张仪和李斯等纵横家都是他的楷模,他当然希望自己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于是,他从小博览群书,精研细钻,尤其擅长于先秦诸子和历史散文,研究了大量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书籍,审视了汉朝的发展趋势,洞察了中央集权的政治隐患,天才的提出了各项改革政策。他没有想到,改革谈何容易,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他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自然引起了汉文帝的兴趣,他挠到皇帝的痒痒处了。皇帝要提拔他了,可是,讨论没有通过,周勃等大臣强烈反对: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怎能担当重任?汉文帝本来就老实,而且自己的皇位也是这几个大臣扶立的,只得给他们一个面子。渐渐疏远了贾谊。
拗不过诸位大臣的嗡嗡嘤嘤,暂时让他离开京城避避风头,去南方做长沙王的太傅。贾谊壮志未酬,竟遭贬斥,委屈沮丧,放眼未来,一片茫然。走啊走,路过湘江时,他触景生情,怀念楚国大夫屈原,由他的被谗放逐想到自己的壮志夭折。于是,用汨罗江为墨,秋风为笔,幽愤慷慨书写了一篇有名的《吊屈原赋》。
实际上,贾谊悼念屈原的同时,也在感怀自己。他指出了当时的政治黑暗:“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遢茸尊显兮,谄谀得志。”(凤凰高翔远逝啊,恶鸟得意翱翔;卑鄙之徒窃据高位啊,谄媚小人青云上。)最后显示了自己的悲哀和无奈:“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吞舟之鱼!横江湖之鳇鲟兮,固将制于蚁蝼。”(那平常的臭水沟啊,哪能容得下吞舟的巨鲸!断绝了江湖的大鱼啊,定然会受制于蚁群。)他也责怪屈原为何不离开楚国,凭他的材质,前往游说诸侯,哪个国家不能容身?可是,天下之大,屈原可以离开楚国,贾谊又能到哪儿去呢?四顾茫茫,终究没有贾谊的容身之地。
谪居长沙,水土不服,闷热,潮湿,贾谊自知寿命不能长久,忧患度日。忽一日,一只猫头鹰误闯贾谊住宅。按迷信的说法,“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更增添了他的失意与恐惧。想到世事无常,人生之短促,便作《鸱鸟赋》来安慰自己。如果说,《吊屈原赋》还残留着楚辞的影响外,这首《鸱鸟赋》已经有汉大赋的气象了。它成了楚辞体向汉大赋迈进的过度篇目,抒情成分减少,重视了对人生的说理。
《鸱鸟赋》创造了一种浓厚的悲凉氛围,文章说:“把躯体委托给命运啊,不看成一己的私物。活着就像浮游在人世,死去就是长久的休息啊!有至德的人胸无挂碍啊,顺天安命不受忧累。一些细小的芥蒂啊,何可值得忧虑?”可是,贾谊所说的并没有跟自己的行动合上拍,
宋代苏轼却写过一篇《贾谊论》,批评的有理。贾谊太孤傲,气量稍嫌狭小,往往性情褊急,即如苏轼所指出的“狷介之操”。贾谊不能容忍与那些功臣宿将周旋应对,取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而是妄想通过皇帝一人,撇开群臣,独立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结果理想只能成为理想,难以转化为现实。而且,贬居长沙,又“不善处穷”,顺境还能令自己满意,却不能泰然自若的身处困境或逆境,因而消沉,迷茫。而且,萧规曹随的故事最能体现汉初崇尚无为而治的精髓,这就是导致贾谊悲剧的最重要的原因。改革是有为的行动,有为是要有阵痛的,而汉初的政治经不起这种阵痛。我们只能说他很不幸,不能生在晁错之后;也恨他没有生在苏轼之后,不然,博古通今的他定然会记住苏轼的告诫:“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可惜呀!
不知为什么,最近汉文帝的右眼老是跳,随之鬼神之说传遍皇宫,人心惶惶;而鬼神的事情那些辅政大臣们都不懂,他很是苦恼。好歹有个小太监提到贾谊,汉文帝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他呢?火速宣他进京。贾谊闻讯,喜出望外,春风得意马蹄急,不几日到达京师。他认为施展抱负的机会来了。
在宣室,汉文帝向贾谊询问鬼神的原本。贾谊因而详尽的说明了其中的道理,当然里边有他在长沙对命运鬼神的深刻的哲学思考。一直谈到深夜,汉文帝听入了迷,坐席渐渐靠近贾谊。过后,汉文帝竟然发出这样的感慨:“我许久没有见到贾生,自以为超过了他,现在看来,比他不上啊!”话语间,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皇帝也会嫉妒人?
到了唐代,一个叫李商隐的怀才不遇者,写了一首诗斥责汉文帝:“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而为贾谊叹惜并不始于唐人,早在汉代,刘歆就对贾谊推崇备至,他说:“汉朝之儒,唯贾生而已。”(汉代伟大的儒学者,只有贾谊一人而已)而其父刘向更为贾谊深深惋惜,他说:“贾谊言三代与秦治乱之意,其论甚美,通达国体,虽古之伊、管未能远过也。”(贾谊对夏商周和秦的历史研究,议论富赡深刻,治国策略很通达,即使古代的尹伊,管仲都不能超过他。)
汉文帝让他休息了几天,很快任命他作梁怀王太傅,这是重用,当然贾谊最清楚,汉文帝就是喜欢他的这个小儿子。趁着这个机会,贾谊又进献了“削藩”政策,没有被采纳。汉文帝或许想让贾谊老成老成,攥积点经验,或许想等时机成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