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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书接上回话说去年元旦日地主迎娶杨白劳之女——喜儿进门,可谓过年娶媳妇,双喜临门,美得找不着北。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不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吧,(如果那样,那眼睛也忒大了就)那也日月交替,季节轮转的像
————书接上回

话说去年元旦日地主迎娶杨白劳之女——喜儿进门,可谓过年娶媳妇,双喜临门,美得找不着北。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不说是一眨眼的功夫吧,(如果那样,那眼睛也忒大了就)那也日月交替,季节轮转的像脱缰的野马,就一个‘快’字,不知不觉这一年又走到了尽头。

喜儿在床边翻着旧黄历,还有两天就新年了,心里盘算着地主也该回来了吧。

窗外又开始飘雪了,进这个家马上就一年了,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喜儿不觉万般况味涌上心头。一年前,自己在家做闺女时,人尽皆知,娘家家徒四壁,守着年迈的老爹爹,吃了上顿没下顿。越是临到年节,爹爹都要冒着严寒出去躲债,过年都不敢回家,生怕被哪个债主逮个正着。

想起那年老爹冒着大雪,三十晚上偷偷溜回家,和喜儿团聚。哪有什么年夜饭,还是邻家阿婆给喜儿一个馍过年。家贫出孝子(女),喜儿哪舍得自己吃,就一个人饿着肚子,望着窗外的雪花,等待花开花落。当爹爹像个雪人一样出现在喜儿的视线里......喜儿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滑落。

喜儿还清晰地记得,那个除夕夜,爹爹给自己扯回了二尺红头绳,嘴里絮叨着“人家闺女有花戴,爹爹木钱,扯上二尺红头绳,给俺喜儿扎起来。”

......

喜儿隔着宽大的窗子,望着窗外的雪花飞舞。这已经是入冬以来的第三场雪了吧,从昨天起就飘个不停,自己家的红砖墙琉璃瓦早已被白雪覆盖,一眼望去,白雪皑皑,像一座粉雕玉砌的宫殿。仿佛就在昨天自己还生活在四面透风的寒窑里,冷的四季无颜色,都像冬天一样的灰暗。而自己如今望着飘落的雪花,却有着春天般的温暖。或许自己就是那个有幸得到水晶鞋的灰姑娘吧,这样想着,一朵大大的雪花落在窗前,就像一朵圣洁的雪莲花在喜儿的眸子里开放,晶莹而美丽。

天暗下来,丫鬟急匆匆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哦”。喜儿忙开门去迎。

掐指算来,地主已离家一月有余,走时,携了初冬的雨水,一路南下,那时天气还不算冷,不想今日回转,已是冰天雪地,滴水成冰。

地主冒着一身冷气,披着一身雪白,走进喜儿的视线。喜儿不禁有些心疼,那么冷的天,可怜地主还要出门去上货做生意,真是难为他了。

“喜儿,我不在家,这阵子辛苦你了。”喜儿早已命丫鬟端了热气腾腾的茶水过来,“哪里,老爷为这个家四处奔波,才辛苦呢。”

地主缓缓的押一口茶,“喜儿,这回我不白下江南,定了一单大生意。”说话间,喜悦之色顿时逼落眉宇间的缕缕寒气。

“哦,我家真是喜事连连啊。”喜儿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原来自从喜儿嫁过来,地主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原来人见人恨的地主老财,变成今天人见人敬的大善人,四里八乡,无人不拍手称赞。

喜儿自幼家贫,自然懂得底下劳苦大众人民的心酸雪雨,而且懂得持家礼让之道,地主与喜儿的天作之合,是喜儿之幸,更是地主之幸。其实地主本来人性也不错,只是先前的地主婆似母夜叉孙二娘般厉害,并且蛮不讲理,地主之前的横征暴敛,强加税收之种种恶行都是奉夫人之命,才屡遭人人唾弃,令人人避之不急。两年前,夫人爆疾,地主就像失了主心骨,更像是光绪帝没有了幕后慈禧太后的垂帘听政的指使,一时间,诺大的家业也日渐衰败。

一年前,经柔儿牵线,地主与喜儿结为连理之好。喜儿与地主先前的夫人天壤之别,勤俭持家,宽厚待人,地主在喜儿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间,渐渐回归本性,开始积德行善。不再对农户强加租税,更对穷苦的乡邻定期施舍粮米,以饱其饥寒之躯。

这次南下,拿下这桩大生意,而且恰逢12年末,13年始,地主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正所谓开门红,芝麻开花节节高,来年布庄绝对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人逢喜事精神爽,地主谈妥生意的第二天,便忘却周身劳累,匆匆上路,更无心流连江南美景,不顾千里迢迢之遥,舟车劳顿之苦,日夜兼程,终于在元旦前顶着大雪赶回家,就是为让家中的喜儿高兴。这等好消息,定是要摆酒庆贺。喜儿忙让家丁去隔壁把老爹爹接来,一家人围坐桌前,推杯换盏,举杯欢庆。

吃饭间,喜儿胃一阵翻腾,忙跑到门外呕吐。地主不知所以然,以为喜儿冒了风寒,吃凉了胃,忙命人去准备热粥热饭。

一会儿工夫,丫鬟扶喜儿进来,地主忙关切的问:“胃不舒服吗,我已让下人去弄一些热饭上来。”

喜儿低着头,有些羞涩。一旁的快嘴丫鬟忍俊不止,笑出声来,“老爷,夫人有喜了。”

地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从桌旁站起来,“真的吗?喜儿。”

喜儿红着脸,点点头。

地主以为是做梦,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天,疼得很呢,是真的啊!地主一阵欢喜一阵忧。想起自己这么多年膝下无子,一片家业百年之后都不知该落谁人之手。本以为自己命中注定无子,百年后一人孤独终老,早已断了香火的念头,不想今日,自己日近迟暮之年,却老年得子,真是天赐的好事。

地主像供佛一样把喜儿扶到床上,深情地说:“喜儿,你是我地主家的功臣,原来我罪孽深重,老天才绝我子孙后代。自从你进家门,教我弃恶从善,行善乡里,老天怜我,方得一脉传人。”说罢,地主喜极而泣。

“喜儿,我决定等明年这桩生意做完,扣除本金,把所有的钱财拿去修缮村东小学,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积德行善。”喜儿静静地望着地主,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明媚的眸子里流转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