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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窗外是一个大花园。闪过年,路两旁的玉兰花便开了。一树一树的白,在太阳的映照下,焕出迷人的光彩。我曾站在玉兰树下,仔细端详过她的花朵,质感、肥嫩,如娟似帛。隔了一定的距离,俯视下去,却是另一番景象。饱满
窗外是一个大花园。
闪过年,路两旁的玉兰花便开了。一树一树的白,在太阳的映照下,焕出迷人的光彩。我曾站在玉兰树下,仔细端详过她的花朵,质感、肥嫩,如娟似帛。隔了一定的距离,俯视下去,却是另一番景象。饱满的白色花朵显得细小许多,微风漾动,花枝轻轻摇曳,使人疑惑,究竟是玉兰,还是梨花呢?碎落的花瓣洒满地的时候,该会生出几许怅惘,偏偏没有。管自笑着,春天吧,没有法子的事,零落也渗透着生机。
椭园形的水池边,柳树悄没声息地发芽了,一点点的鹅黄,一点点的浅绿,含蓄的很,令人期待的很。就像小时候,父母买了好吃的东西,不经意地拿出一颗,再拿出一颗,等我们口水都快流下来,父母才微笑着拿出充满诱惑的糖果盒。“缥缈微光照绿丝,树腰半露影参差,淡抹轻笼迷晓色,不知何处叫黄鹂。”依依杨柳,烟雾笼罩,总是给人无尽的幻想和遐思。与之交相辉映的,是近旁的一株夹株桃,玫红色的花瓣热闹张扬。浅绿配桃红,文静加灵动,宛如谁家的姊妹,倚在春色里,颦笑之间,各有各的风情。
花儿争艳时节,鸟儿也赶趟似的,叫得分外起劲儿。每天早晨,都是在婉转悠扬的啼声中醒来。她们唤醒了春天,唤醒了黎明,也唤醒了沉睡的心情。一两只麻雀落在窗台上,絮语,跳动,悠闲轻快的样子,真好!我不忍打扰他们,只静静地看着,等他们玩够了,翩然飞走,我才轻移脚步,柔情的目光透过明净的玻璃,追随他们的身影落在花丛中。
噢,他们是来报信的么?花园右方,一溜排儿高高的木头棚架,上面爬满了紫藤。我总觉得,紫藤既热烈又内敛。她们总是沉寂,到了五月份,好象你全不在意,好象是一夜之间,她们就璨然绽放,一簇一串的,不把你惊倒誓不罢休。每年,我都不肯错过紫藤的花期。从我居住的高楼望下去,她们更显得婉约。到了下午,光照强烈起来,甚至看不清她们的面庞,只剩下一抹抹不能言喻的紫。久久凝视,给人一种高贵和典雅,好似一位轻摇纸扇、慢移纤步的远古女子从天际走来。回过神儿,自己就不免笑出声。
窗外是花园,无论如何是桩美妙的事情。蘑菇亭下清凉的石凳,芍药丛中飞舞的蝶蜂,西墙月下婆娑的竹影,还有那一两池静美的睡莲,都让人心旌神摇。当初选择户型,别的都在其次,而最最重要的,是客厅的窗一定要朝着花园。结果如愿,甚至心满意足,因为卧室的窗也朝着花园。我曾无数次幻想,在清晨,在黄昏,倚着窗,静赏花园美景。事实上,自搬进新居,已快一年,我赏花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似乎都是在上班之前,匆匆地往外瞥上一眼,然后惊呼,啊!木槿花开了!或着是一片云霞般的花海扑入眼帘,我看得呆呆的,却猜不出是什么花木。以前不记得花园里种有石榴树,前些天,推开窗,探出头去,却发现一树一树的红,红中带艳,艳中带娇,娇中泛着清丽。我原本是不喜欢艳红的,总觉得太张扬,可这火红的石榴花,一下子无缘无故地将我征服。我发短信给朋友,述说自己的感受。朋友羞我,说每一种颜色都很特别,至于好恶那是我太偏激。想想也是。
秋风起了,花园里不再葱茏,有些树木开始落叶,可我,感觉不到悲凉。也许在我的记忆里,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是果实挂满枝头、令农人欢笑的季节,那些苍翠一夏的树叶,变黄了,飘落了,有风吹起,宛如优美的谢幕,照样优雅光彩。况且,偌大的花园里,还有四季常青的树木,还有假山,还有小径,还有我所熟悉的麻雀和斑鸠,他们忠贞如一,始终是我不可或缺的挚爱。
内心里,我还盼望冬天的来临。真的想看一看,大雪纷飞时节,那些轻盈的雪花儿怎样一片一片落在光秃秃的树干上,那些坚挺的树木又是以怎样的身姿迎接这些空中的精灵儿。寒冷的夜晚,花园里的喷泉还会魔术般地喷溅水花吗?尖利的风呼啸而过,树林里会发出波涛般的呜咽吗?一轮冷月悬挂半空,该是另一种孤傲吧?最喜欢的意境,当属无意推开窗,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红瓦的屋顶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住。一两只恋冬的鸟儿在枝头跳跃,扑簌簌抖落掉成团的雪儿。瞻望松林,大雪压青松,青松高且直,给人凛冽坚韧的意志。
当然,最最期盼的,还是在晨曦中漫步。看到太阳从东方慢慢升起,看到露珠儿在草叶上晶莹滚动,看到花园在微风中悠然醒来。那时,又一个春天来了!心灵跟着明朗润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