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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晚上接到师兄电话:“小子,我们都要走的人了,怎么也不来寝室看看我们啊?有空没?过来聊聊哈。”放下电话仍是一头雾水:昨天不还一起吃的饭吗,行李据说也都打点好了啊?难道要做起好事,为朋而出卖小师弟的劳动力
晚上接到师兄电话:“小子,我们都要走的人了,怎么也不来寝室看看我们啊?有空没?过来聊聊哈。”放下电话仍是一头雾水:昨天不还一起吃的饭吗,行李据说也都打点好了啊?难道要做起好事,为朋而出卖小师弟的劳动力了?心理虽犯着嘀咕,还是赶紧换了衣服,穿着拖鞋就往十三楼赶。
直见了师兄们时,仍是一脸的莫名。寝室里一如既往地井井有条,只是中间的桌子上散放着大堆的东西,显得不那么地协调。关师兄轻拍了我的肩,指着眼前的这堆篮球衫、足球服、CD、网球拍,“就是那堆了,挑合适的拿去你们玩吧。”于是彻底傻了,站在那发着愣。卢师兄笑着催促到,“赶紧的,都抱走得了,回头你们自己挑去。放这跟咱这老牌的星级宿舍太不相称了。”道别了师兄们,抱起那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出十三楼的一刻竟有些感动。灯光下,呼朋引伴一起分享这这大堆的“战利品”。熙攘中,一件件球衣、一张张CD有了新的主人,兴奋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云打量着手中的乒乓球拍,得意地划出道道横板直拍的弧线。也难怪他这么兴奋,这球拍是一个月前他陪师兄在西单买的,那叫一个价值不菲啊!旁边的松松同学重又翻检了一下床上猎取来的碟片,那多半是彭师兄的收藏了。站一旁的小李没忘记调侃道:“哎,看来这些碟片是明珠暗投了!”松忍住笑地回了他一句:“怎么,失望了啊?我也替你不明白啦,这么一堆碟子里,咋就没有游戏碟呢?”恰就如这般地,笑声在寝室里飘荡开来,推开了虚掩的门,游走在过道里,也滋养着我们的心田。这是师兄们给我们的又一个礼物。
好容易静下来了,躺在床上给师兄发短信:“师兄啊,那些球拍、影碟的,带回去也不难啊,怎么舍得让他们辱没在我们这些‘奴隶人’之手呢?”师兄回了短信:“呵呵,带回去是不难,不过给师弟们作纪念不是更好吗?在师大四年了,毕业时带走了不少东西,也总该留些给师大了。明天我们还要一起拜访下何老师,不想带着遗憾走,最近忙着呢。你也早点睡了。”跟师兄道了晚安,然而却睡不着。不知是哪一根情丝重重地被那句“不想带着遗憾走”触动了,拨动着的心弦又一次随毕业生们一起颤动,那感觉像是我也毕业了。
毕业了,轻装简从地走,少带些遗憾。懵懵懂懂地我们进了大学,似乎是刚刚熟悉我们又即将离去,遗憾是自然是有的。说青春总有些忧伤、年少难免会轻狂,而这青春年少的一段,我们正是在大学度过,她见证了我们的欢笑与忧郁,见证了我们的无知与成长。毕业了,回首大学的点点滴滴,时光似乎也因之缥缈:大一时的第一次逃课、第一次通宵游戏,大二时第一次挂科、第一次醉酒,大三时的第一次与室友争吵、第一次失恋,大四时的第一次失败的面试、第一次彻夜难眠……光阴在这一刻叠加,陈年的往事正在被记忆所美化,而这又分明是我曾经的遗憾。那会否有至今仍不能释怀的呢?答案是肯定的。于是需要忏悔,我们渴望记忆亦能将它们包容,我们必须告白。
亲爱的L老师,学生非常喜欢您开的那门课,可由于爱睡懒觉,无奈经常迟到。
尊敬的C老师,期末论文您给我的分数很低,对此我曾长时间怨恨,现在我懂您了。
璇,牵你的手在雪中散步,是我大学最为曼妙的回忆,失去你是我的错,现在唯有祝。
雪,如冰雪般纯洁的女孩,遇见你是我的缘分,原谅我只能做你的哥哥。
小木,我没有呵护好我们的友情,再给我一次做兄弟的机会吧。
RT,和你喝酒每次都是我醉你不醉,被你搀扶着回去的我是多么希望也能搀你一次啊。
……
平时粗枝大叶惯了,我们总抱怨着自己不够敏锐。如今毕业了,才发觉原来自己也可以细腻。分别在即,我们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忧伤、清楚了朋友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而这似乎还远不够,因为可能四年来我们并没有跟老师讨论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学术问题,没有认认真真地修完一门课,没有仔仔细细地打扫过一次寝室,没有一帮兄弟一起醉过,没有早晨起来锻炼过,没有弄清楚打扫宿舍楼的是张师傅还是李师傅,没有多读几本好书,没有多关心一下睡在我上/下铺的兄弟/姐妹,没有认真地记过笔记,没有当众发言过,没有跟她/他表白过……毕业了,也许我们该试着这么去做:去拜访一下老师,去用心地爬一次情人坡,去完整地参加一次班级活动,去留下每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去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留个影,去给打扫楼道的师傅鞠个躬,去图书馆再待一个下午……
毕业了,愿你能少带走些遗憾,多留些美好的记忆。毕竟,这是我们白衣飘飘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