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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前几天去高培中心参加培训,其他单位的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甜甜地叫我“阿姨……”的时候,我倏然一惊。虽然也有女儿的同学叫我“阿姨”,但毕竟都是小小孩,呵呵,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女孩叫我“阿姨”,真是有些
前几天去高培中心参加培训,其他单位的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甜甜地叫我“阿姨……”的时候,我倏然一惊。虽然也有女儿的同学叫我“阿姨”,但毕竟都是小小孩,呵呵,现在竟然有这么大的女孩叫我“阿姨”,真是有些惊讶。不过,细想起来女儿已经十二岁,会唇枪舌剑地和我争论一些问题了,时间的流逝真象花朵绽放的瞬间,那么悄无声息地,在身旁洒下一地花瓣。
小时候读朱自清的《匆匆》,只知道“……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时间的神闲气定就象一把年代久远的藏刀,刀鞘、绿松石和琉璃珠子已经发黯了,银链子也已经变得发黑,然而刀锋却保持着锋利的本质。唯时间可以以局外人的冷眼,看人世间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生命的成长和消亡,以及如花容颜和鹤发鸡皮,走动在时间之外的个体,反倒像是时间的影子或傀儡。
前几天到早市去买菜,竟然遇到一个高中同学,是她先喊的我,并自我介绍:“我是张虹呀!”我才大叫:“呀!是你呀!”惹得旁人直看。她现在胖乎乎的,全没有了高中时的苗条和青涩,高中毕业后考工进了铸造厂,一直做钳工至今,和也是钳工的同事结了婚,有了儿子,儿子已经上高一了,还是省重点高中。她说:“我们厂还行吧,工资按月开,奖金一个月能有个300元钱,就是生活太平淡了。我整天是单位、家,家、单位……两点一线。”我说她:“挺好呀!平平安安,不缺吃穿。还想上天呀?你看你现在白白胖胖的,就是有福气。”她一听也笑了:“也是。有时我也挺满足的,丈夫顾家,儿子学习不用操心……”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叮嘱要常联系。自行车车筐里新鲜的蔬菜,泛着清新的草的香气,伴随着我在骑车回家的路上。时间的痕迹真是无处不在,甚至以妖娆的神态凝视着奢华和缜密,只有我们还蒙在鼓里,或蹦跳着,或说着善意的谎言。象一种爱情的感觉。
浪漫与平淡,在时间的荡涤下,宛若烟花瑟瑟,雁鸥惊飞。那一年的相遇,以及那一年的重逢,都是时间敞开了怀抱,然后有浩淼的歌声传向异乡,友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别离只是有知地方的头发,挽成发髻的是无知地方的扭结。
以前女儿听周杰伦入了迷,我跟着听了一些,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是小孩这个年龄的膜拜。然后一首《千里之外》让我从音乐偶尔的旅行者成为倾心的皈依者。周杰伦的颓废和费玉清不曾失控的优雅,将中国风和怀旧元素结合得傲慢而洞悉世事。周杰伦是无法称量的火焰,他像诸神一样俯瞰,音乐在继续,万物沉默生长,蝴蝶在自己的时钟上慢慢旋转,而自己仿佛重回激越,流过硕大花瓣饱满的边缘,那黑的泪滴自然从容,豁达沉稳。
我对此的全部理解就像时间的脚步,灰色的墙、昏黄的路灯。对于静止的远方,旅人的漂泊是遥不可及的鞭笞,阴霾的心吃力地徜徉在时间的长河里,谁搀扶我?我又慰藉谁?这只是序幕的开始,而对落幕的方式却无动于衷。
一段时间以来,我捧着一些书看了几个周遭,不是标榜自己为“文人”或远离尘嚣。看书的过程其实是时间游走的过程,只不过你把时间扔到书里了,然后再密封起来。其实,这些书中有些是媚俗的,或可能是一些垃圾,就象黄瓜片敷在脸上的感觉,紧绷绷的,湿腻腻的……手指压一压,多少前梦旧事……
后来就看大部头的韩剧,看那些女性的坚韧、宽饶和男人的容让、脆弱,他们真实地、自信地生活在电视机屏幕上,一张一收,一动一静,心的双翼鼓噪着,象系了几尺蓝绸子,或红色的流苏,却泛着时间用旧的颜色;像桑蚕丝的裙子,抓在手里,抖一抖,满眼的阳光倾泻,在尘埃中漂浮着……
与时间的交锋往往是矫情的,奢侈地将时间描绘成感伤、疲倦或宿命,却使时间之河变得极端平静。女儿临摹后把一整盆水粉颜料水倒进了马桶,毫不犹豫地,我却错愕万分。涮了画笔的水是花瓣碾碎了的颜色,按下冲水阀的时候,水流旋转,顷刻就将花瓣碎片吸附到地狱之中,然后,别样的花朵欣然绽放,虽然那一瞬间是透明的神秘。
流云。流沙。海浪。枝蔓。背影。
还说什么呢?在你面前风情万种的,唯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