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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坐在临窗的位置,把头稍稍地偏向左侧一点,这样光线刚好斜射在茶杯上。刚刚泡上水的茶叶正在徐徐地舒展着,几朵玫瑰在水中打着旋,淡淡的茶香便升了起来。午后的街,全是白花花的太阳和白花花的路面,像慵懒的人一样
坐在临窗的位置,把头稍稍地偏向左侧一点,这样光线刚好斜射在茶杯上。
刚刚泡上水的茶叶正在徐徐地舒展着,几朵玫瑰在水中打着旋,淡淡的茶香便升了起来。
午后的街,全是白花花的太阳和白花花的路面,像慵懒的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机。窗对面修鞋师傅歪斜地靠着树打着盹,他身边的那只小卷毛狗,伸着舌头呼呼地喘着热气。买冷饮的大娘也不再高声叫卖,倒是自顾自地边吃着雪糕边摇着扇子。
坐在冷气的屋中,慢慢地给茶杯续上水,看向街的那头。
白花花的太阳,晃得眼渐渐地潮湿起来,蒙胧中看到那个街角你正缓缓地走近,还是曾经记忆中的样子,阳光将你的头发染上金黄的色彩,连同你那衬衣都雪白灿烂。
记得那个夏日,你也是这样绕过了街角走来,清清爽爽一个单纯少年,雪白的衬衣紧紧地扎在裤中,衬着你脸白里透红。而那时,我也是这样,斜依着窗,正看向午后的街面。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的相望,你阳光的样子,就死死地守在我心里,从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男孩,像一道光芒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这样悄悄地隔窗看过几个夏日,便到了秋天。瑟瑟的风裹着树叶从街的那头吹过来,悲秋的情愫时时在心中愁怅,反复地读着欧?亨利的那篇《最后的常春藤叶》。
屋中还没有放上暖气,冰冷的气息由指尖微微地漫了上来,搓着手无意间看向窗外,只见你又绕过街角走来,这时的你,似乎比夏日里成熟了几分,是因了你身上那间墨绿的毛衣,让你添了些许的老成,还是因了这秋风,让你多了些苍凉。
冬日的屋中,暖暖地像夏日,母亲陷在沙发中,绣着她那没完没了的十指绣,我不想让母亲绣这没用的东西,母亲说,等我出嫁时好给我做嫁妆。
看着固执的母亲,我无奈地裹紧了腿上的毛毯,把头继续侧向窗外。
屋中的热气在窗上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随手在水雾中涂鸦,这时,一张清秀的脸映在窗前,那走过街角的男孩正好奇地站在窗外,仰着脸望向我,寒风吹得他脸红仆仆地,特别是那圆圆的鼻尖红得像木偶匹诺曹,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忽然就在这一霎那,在我的心中仿佛看到了我的最后的常春藤叶,因为你让我有了笑声,有了快乐。
就这样,你成了我的风景,春夏秋冬,我用手指敲下一串串的故事感念与你的相逢。
母亲早已不再绣十字绣了,她喜欢陷在沙发中读书,她说,心空则心静。
看着一脸平静的母亲,我心又生出了忧伤,如果不是我的拖累,母亲会有另一种生活,可一切就是这样,生活从来都是实现,没有如果。
阳光亮亮地照着草坪,母亲与我坐在草坪上,正看向远处的你,你捧着一大把的花,微笑着向我走来,你说,虽然我们昨日才见过面,可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说着把花送到了我手中,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我。我怎么这么轻呀,你一下子就抱起来我,而不像母亲总是要使了很大的力气来抱我。
“玉儿,妈把你抱到床上睡!”从睡梦中惊醒,母亲正吃力地抱着我挪向床边,我那两条先天性残疾的腿正无力地耷拉着,让我不禁转过了头,这时,我看见你正渐渐地走向我的窗前,正微笑着,就像我梦中的场景……我多想与你能够有一次真正地相遇,那怕是一个擦身而过,那怕是一个瞬间的回眸,我都要拼了全力去与你有那么一个邂逅,让我成为你的风景,从你的眼前掠过。
一切只是我臆想出的情节,我依旧要坐在窗内,你依旧走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