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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报名记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去年这个时候认识了芭蕉,看到且听风吟群的朋友们或诗或文的新疆之旅,便开始蠢蠢欲动,谋划着攒笔私房钱,好在这个暑假也去拘一捧赛里木湖情人的眼泪,循着历史的足迹穿越戈壁滩去拜
(一)报名记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去年这个时候认识了芭蕉,看到且听风吟群的朋友们或诗或文的新疆之旅,便开始蠢蠢欲动,谋划着攒笔私房钱,好在这个暑假也去拘一捧赛里木湖情人的眼泪,循着历史的足迹穿越戈壁滩去拜访楼兰古城。后听说新疆的治安不好,暗流涌动,犹疑间适逢新认识了如烟,丽江和腾冲挟大理之风入我梦中。好友说同学暑期组团云南,于是决定沾个光,结伴而行,更在一次聚会上,跟如烟在电话里作了云南之约,如风、露露和薇儿为证。
终于放假了,憧憬着,期盼着,三天两头电话催请何时出发。得来消息说改为甘肃敦煌,去看传说中的月牙泉。退而求其次,也算不错的选择。可组团变成了自驾游,三户人家六个人,挤一辆别克车,儿子从小就晕车,如此长途颠簸如何受得了?权衡再三,满揣着歉意回绝了。
再找其他朋友,有忙着学车无暇旅游的,有计划8月底出行的,还有一朋友电话那头说:国内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下月带孩子出国去。怏怏挂下电话,一家人团坐,重新规划旅游路线。老公说新疆值得一去,那就新疆吧,结果还没报名,7.5事件就爆发了,出局。我向往着云南,儿子戏说会地震哦,结果第二天报名,旅行社奇怪地问:“昨晚云南地震了你不知道吗?”晕,臭小子臭嘴,out。儿子想去内蒙古骑骑膘肥体健的骏马,尝尝蒙古族人特有的吃食,或者到海南潜水冲浪,尝遍热带水果,老公担心海南会遭台风,可朋友都说内蒙沙化严重,看不到一碧千里的大草原,最后,海南成了唯一的选择。
一波三折,好事多磨。从提款机里取出攒了半年的私房钱,看着5位数眨眼缩水成了3位数,小小的肉痛。屁颠屁颠地跑到旅行社把钱悉数交了,就怕再生什么变故。拿个小本本认真记下注意事项和必备物品,赶去大采购。第一次独自带儿子远行,不敢有半点疏忽哇!龙井大哥热情周到,嘱咐我这个要带,那个不能少,一一依言而办,还没出发呢,行李已经装了两大包。汗!
临行前得知好友因为我的缺席也取消了甘肃之行,油生内疚。但行程已定,就这样罢。海南,撇开台风,张开怀抱,等着我吧!

(二)飞行记
名为双飞六日游,实则两天耗在行程上了。
静静地坐在浦东国际机场空旷的候机室里,璀璨的灯光抹不去夜的黑,周围都是陌生人,因为是散客,须到三亚才能与团里其他游客会合,心里不免忐忑,这可是我第一次人单势孤带儿子出远门哩。
记忆里第一次意义上的出游应该是小学三年级时的扫墓兼踏青。口袋里只揣五毛钱,却感觉自己是个大富翁,春游的快乐全绩在五分钱一根的甘蔗里了。步行十几里路去,步行十几里路回,回来的时候实在走得两腿酸软,摔倒在地,老师用自行车把我推了回来。
第一次异地出游,是在初二年级了,一辆40座的旧旅游车,装了60多个学生,装了一车火红的青春。大伙儿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到无锡锡惠公园和鼋头渚,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仿九龙壁前合了个影,一般的小个儿,一色的红衣,眼底纯净清澈的笑意亦如出一潭。然而自她的婚礼一别,已经十年没有音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亲密的友情也敌不过岁月的风蚀。
师范毕业旅游换了交通工具,从无锡坐轮船出发,几个班的学生塞在底层的船舱里,大小包裹一堆,权做枕头,勉强眯了一宿,次日清晨才到的杭州。花港观鱼、曲苑风荷……一宿舍八个姑娘,画着拙劣的眼线,抹着油腻的口红,强给青春靓丽的脸庞安上一道绯色的油彩,却都那么自得其乐。化妆品是大伙儿省下的零用钱凑着买的,衣服也相互换着穿,似乎要把三年的情感凝在这三日里统统挥发掉。
工作后也参加了单位组织的几次旅游,可学校是个清水衙门,怎么省怎么来,北至首都,南到羊城,一色的硬卧,漫长的夜好熬,火车上的米饭难下咽。
今年我35岁,第一次只自己带儿子远游,第一次坐飞机出游。
夜越来越深,耳边中英文轮番上阵的提示音渐渐稀落,偌大的候机室越发空旷起来。儿子兴奋得很,跑了几个来回,能吃到在家不允许吃的方便面,他已经像过节一样高兴。我的心惶惶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真的就这么出发了么?突然想起了跟如烟的云南之约,想起跟如风关于“成长”的一番交流,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上键盘,发出了短信。电话猝不及防地响起,那厢如风大哥热情爽朗地邀请我到他的家乡湛江做客。地图上看看广州与海南毗邻而居,但我知晓起码也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明知不可能成行,但心底陡的暖了起来。有那么多朋友的嘱咐,那么多朋友关注的目光,我一路不会孤独。
22:45,我们登上了春秋公司的末班机。可能是旅游公司自己的经济型飞机,空间比我预想的窄,卫生也比我预想的差。想起好友第一次坐飞机,据说起飞的刹那她就晕翻了。我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但幸好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可能是深夜起飞,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了参照物,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是隆隆的轰响有些刺激耳膜,感觉座位略有些向后倾斜,人已经在天上了。
飞机渐渐平稳,越过儿子隔着玻璃窗向下望去,骤然间便被震撼了。被灯光点亮的城市,让我想起巴金的《香港之夜》,天是黑的,大地也是黑的,只有这万千灯光成了星的聚合。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一座星的山,放射着万丈光芒的星的山。它们睁着星星亮的眼,静静地卧在大地上,但它们一刻也没有歇下来,它们是城市汩汩流动的血液,是勾勒眉眼的染了金粉的笔墨。整个城市的灯光或明或昏,或起或伏,或聚或散,姿态曼妙,美丽不可方物,如果没有飞机引擎的轰鸣,也许还能听到它们天籁般的歌唱。在这样一片星海的上空,飞机似乎也延缓了速度,迟迟不肯远离。灯光渐渐地稀疏,夜越发地浓黑,天空似一方无边的砚台,我们在墨色里行走,偶尔一两点光亮,许是加勒比海盗们遗落的金币吧。偌是抬头向前看,夜色就淡了些。凝神细瞧,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黑云飘过窗前,似一位画坛巨匠挥毫泼墨后捣入洗砚池中的墨痕。半轮明月挂在机翼一侧,像精心磨拭过的铜镜格外圣洁明亮,触手可及。
儿子一直念叨的免费航食没有见到影子。每人发了一瓶矿泉水,想要航食?掏钱买!40块钱一份套餐,8块钱一瓶八宝粥。一位漂亮的空姐站在前面不停地做着销售广告,水壶、毛毯、小音箱,剃须刀……嘿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