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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骑摩托车去姥姥家的祖籍地小王爷地,接在老舅的长子树文家逗留、三十余年没见过面的曹化兰大姐,她是几天前从大庆回来探亲的我那早已病故的三姨的女儿。虽然早已模糊了外在的形象,但是,对这位姐姐的思念却是与日清
骑摩托车去姥姥家的祖籍地小王爷地,接在老舅的长子树文家逗留、三十余年没见过面的曹化兰大姐,她是几天前从大庆回来探亲的我那早已病故的三姨的女儿。
虽然早已模糊了外在的形象,但是,对这位姐姐的思念却是与日清晰,不仅是因为姐姐当年美丽的容貌,而是,对那个在七岁就失去母爱的姐姐的怜惜。
刚一见面,对姐姐来说,可能对我已很陌生。对我而言,却是亲切与激动。虽然已在表弟的电话中知道了姐姐已近花甲之年,这第一眼看上去,却觉得姐姐的外表与实际年龄相差甚远——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40多岁不到50吧。依然风韵犹存。我没看过三姨,姐对我说,三姨是28岁时故去的,记忆中也没见过三姨父。但却觉得姐很像大姨、二姨,也有(特别是额头)像她老姨——我母亲的地方。
我们姊妹拉着手,像童年的欢蹦乱跳的顽劣样子。仿佛岁月中,我们传递着亘古的温暖与永恒。虽没在一起长大,玩耍,却是这般的默契,这或许就是血浓于水的真情吧。
知道她19岁结婚,嫁同村的一名军人。之后随夫转业分配到了大庆油田,姐夫逐步走上科、处级领导岗位。她呢,成了一名家属工。已于几年前两人相继退休,现在家中办着养殖场,以养猪为主,现存栏50多头育肥猪和母猪等。
姐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是大学毕业分配在油田工作,老三也在油田上班。都成家立业了,已有两个孙女一个孙子。看着姐姐,听她的叙述,深觉姐很幸福,很美满。
而老舅家依然在我少年和青年时记忆的地方——新惠镇小王爷地村。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座梁,只是山多了树;房,多数都是瓦房取代了土平房。去的路上,行走在仲秋的原野上,满眼的黍谷与绿豆荞麦等杂粮在秋风中呈现着各自的成熟色彩。大多地块都是在山坡上,不用说,这里依然是靠天吃饭,全营子无一亩水浇地。但我很感慨这庄稼的朴实与敦厚,一如我的这些土生土长的亲人们。
老舅已作古多年。我还是十五六时到他们家中玩过,再就是20岁时到这个村下过乡。那时,老舅也就是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家中已有两男一女孩。就是现在的树文、树军和亚丽兄妹3人。最大的树军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小的还怀抱中。只记得老妗子高高的个子,老舅有哮喘病。别的就不记得了。
这次去才知,老舅共有树文弟等五个孩子,其中,只有亚丽一个女孩子。现在,老三老四在北京打工。这哥俩,大哥树文以农为主,二弟树军以牧为主,养70多只小尾寒羊。说今年能赚3至4万元。只是还没有盖新房,全投资产业了。
树文弟住的是三间瓦房。但是由于患股骨头坏死,行走一跛一拐,拄着杖,根本干不了农活。一个儿子已于今年新婚不久去大连打工了。
看样子,大表弟的日子挺拮据。
表妹亚丽家中多种经营,还有农用车,养点猪,家境相对殷实多了。她的儿子也已婚,买一翻斗车在新惠的建筑工程中跑运输。到她家,看到四四至至的院子和漂亮宽敞的大瓦房,尤其是,那院中的一缸睡莲花,开着藕荷色的花朵,真的是出水芙蓉,清新优雅,脱俗别致,就感慨妹妹是如何的热爱生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女子呢。心中油然生出赞意。老二家的孩子好像在读书。
说起这营子的变化,除了土房变成了瓦房,还有就是吃水的井由使用辘辘变成了水泵。但今年旱灾严重,说邻村打了深水井,他们这儿的水也就干了。
感觉中,千百年来,作为弱势群体的农民生活一直很苦。现在比以前富裕了,但也仍摆脱不了花钱紧、行路难、吃水难的一些实际问题。
没水,自然种点蔬菜等就困难。我在这吃的午饭。我感觉没菜吃。我感叹不已。以农为本,以地为生的人,因为缺水连点菜都种不上吃不上。而我们家,工薪族,还种点自己吃的蔬菜呢。
唯一通往旗政府的路就是新四线(新惠——四德堂),可是现在路况绝大部分是沙石,失修,被洪水冲得沟沟道道,凸凹不平,很是难走。而靠近新惠的那一段柏油路已是坑大似锅,更难行走。不小心或不熟路况的人非挨蹲不可。
上大坡,下大梁,拐急弯处屡见不鲜。可能是久居小镇,没走这样的路了,现在走上这样的路,我很有恐惧感。尽管比以前,也就是我青年来过时比不知要好过多少倍。
实际上,这个地方距旗政府所在地也并不远,不过十三四公里而已。
虽是在大表弟树文家驻足短暂的几小时,二表弟及亚丽妹妹也都抽空来看我。我把在家准备的一点心意分送给了他们三家。临走,亚丽妹跑到地里给我摘了一些打瓜,非让我拿上不可。
与大姐回来的路上,我很感慨。血,毕竟浓于水啊。眼中满盈着一种清凉的东西,薄如蝉翼。泪与心都随车轮在飞旋。荡起一层故乡般的烟尘。缥缈在逶迤的途中。
2007/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