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夕阳
作者:皇上家时间:2024-10-21 00:42:49热度:0
导读:重阳节过后,就是爸爸和邹姨的生日。正赶上邹姨“米寿”(88岁)亲朋团聚,并接到宁宁妹妹的邀请,急忙赶在重阳节前夜,乘车回老家牡丹江为二位老人祝寿。邹姨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与我们家一墙之隔。那是我6-18
重阳节过后,就是爸爸和邹姨的生日。正赶上邹姨“米寿”(88岁)亲朋团聚,并接到宁宁妹妹的邀请,急忙赶在重阳节前夜,乘车回老家牡丹江为二位老人祝寿。
邹姨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与我们家一墙之隔。那是我6-18岁居住的地方——昌德街九号,一个灰色的日式小楼(现在已经翻盖新楼了),据说是伪满时的一个日本酒馆,解放后改为居民住宅楼。小楼不大,楼上楼下总共8家,我们楼上四家合用一个走廊,接触较多,亲如一家,我和宁宁都在那里长大。
那个小楼的楼上四家很和睦,相互间往来四十载,唯有邹姨的丈夫孙伯伯52岁就去世了,其余的几家老人都很硬朗,前些年,关伯伯的老伴也去世了,留下关伯伯(今年95岁)一个人,身体尚好,魏伯伯和尹姨都是年过八十了,身体不怎么好。我父母在这个楼上的老一辈中是最年轻的,爸爸去年“喜寿”(77岁)生日那天,我工作脱不开身,没有回家祝寿,心中一直内疚,唯有用文字(祝爸爸生日快乐)来表达了。
这一次回家,我没提前告知家里,怕爸爸妈妈惦记。周五上午去买往返的火车票(我一个人坐火车回去,路途远开车太累),周五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就到家,周日中午离开家返回,不耽误一点工作。正可谓“忠孝两全”啊!
早晨七点多下了火车,直接来到1线公共汽车站,投一元钱上车,七点四十就到家了。叩响大门,妈妈急忙为我开门,手里还拿着做饭的东西呢,看到我喜出望外。爸爸稳坐在床上没下地,很认真地在剥黄豆荚(这老两口前些天去南山黄豆地捡回一堆黄豆荚),看到爸爸如此勤劳和执着,我非常高兴。十几斤黄豆并不值钱,难得78岁的老人有如此的心情和体力。要知道,一年前,爸爸的心衰很严重,妈妈也因此很憔悴。那时候,我不能守候在父母身边,曾一度感慨“父母在不远游”。现在看到爸爸妈妈都很快乐、很硬朗,我打心眼儿里高兴。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父母安康重要呢?
我进屋后,顾不上一夜未眠的疲惫,帮着爸爸把剩余的黄豆荚剥好,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擦地,等妈妈把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我们边吃边聊。妈妈给大哥二哥打电话,说我回来了,让他们下午回家吃饭。好羡慕哥哥嫂子们能有这样的福分,可以随时回家吃饭,可是经常守在父母的身边。这平常而又平常的举动,是我很难实现的,也是身在异乡的我羡慕已久的。
上午大哥先过来了,问问爸爸想吃啥,爸爸说吃涮羊肉。我们赶快去大福源超市购物,大包小包地买回一些吃的用的,回家后大哥开始准备下午的饭菜。爸爸妈妈则开始准备明天参加邹姨“米寿”宴席,妈妈为爸爸洗头发、刮胡子,这一整套的服务,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爸爸真的好福气,半个多世纪一直有妈妈贴心地照料,那才真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为爸爸妈妈找明天要穿的衣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爸爸妈妈的箱底还真多啊,平时总是舍不得穿,总说好衣服等出门再穿。这都“古稀之年”了,还留着好衣服呢。我不容分说,翻出最好的几件衣服,留待明天选用。
下午的饭吃的稍晚,二哥下班迟一些。今天是重阳节,也算是给年过七旬的爸爸妈妈过节了(爸爸的生日明天跟邹姨一起过)。一家人聚在一起,非常温馨。还记得小时候全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呢,一晃儿,我们的孩子都上大学了,白驹过隙啊。
晚上,爸爸睡得早,我陪妈妈看电视、说说话,直到深夜。。。。。。
周日早晨,爸爸妈妈起得很早,我睡得很沉,可能是周五坐了一夜火车的缘故。吃罢早饭,收拾一下屋子,就开始忙活替爸爸妈妈选衣服,经过一一筛选,决定让妈妈穿春节期间买的那件褐色的羊绒外衣,里面穿带貂毛的米色羊绒衫。爸爸怕冷,黑色羊绒衫外有套一件毛衣外套,外加一件皮上衣,配一个皮的有遮单帽。给爸爸妈妈打扮好了,我们出门打车直奔江滨赴宴。
按照宁宁妹妹说的地址,我们很快就赶到酒店。一进院里,刚好宁宁也赶到了,妹夫正在门口迎接客人呢。“老寿星”邹姨还没来呢,里面坐着很多妹妹妹夫的朋友和同事,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等待邹姨的到来。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邹姨了,都不记得上一次见到是哪一年。但印象中的邹姨总是神采飞扬的,很热情,很好客。儿时的记忆中,孙伯伯是市委某文化系统的领导,邹姨家总有客人到访,很多奇特的东西都是在她家里见过,例如:带黑色唱盘的电唱机、铜质的木炭火锅、老式麻将、豆包模子等等,邹姨的厨艺很好,经常宴请宾朋,夜晚麻将声不断。后来孙伯伯病逝,门庭渐渐冷落,好在邹姨一直收养三个侄子,加上自己的一双儿女,也算人丁兴旺。
小时候,由于一墙之隔,往来特别频繁,加上宁宁妹妹与我亲密无间,邹姨家几乎就是我的家一样。后来我们纷纷搬走后我就一直读书,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但是也能看到。我最后一次在邹姨家住,是邹姨的三侄子(我叫三哥)结婚,邹姨忙前忙后,我放假在家,就过去帮忙几天,打那以后,没再见到三哥,宁宁跟邹姨去过我父母家,还见过面,这一晃儿也有很多年了。
过去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老邻居的几位哥哥纷纷到场,也帮我回忆起很多。宁宁跑过来告诉我,她小哥带着老妈过来了,我才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在邹姨身边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期盼着看到八十八岁高龄的邹姨。
酒店门前,影哥搀扶着邹姨缓缓进来。邹姨满头白发,面色略显苍白瘦弱,身子已经不再挺拔,手里拄着拐杖,一身的花色衣裤配一双绣花的鞋子,紫色的围巾,仍不失往日的风采。
我急忙迎上去搀扶邹姨,邹姨却叫不出我的名字,等看到我爸爸妈妈的时候,依然记得是老邻居,那时的记忆尚在,只是忽略了当时天真无邪的我。
邹姨已经八十八岁了,很多往事都忘记了,说起话来,一阵阵地糊涂,我们几个老邻居的孩子们都过去看邹姨,她都不怎么记得,唯独记得她的儿子和女儿。
邹姨苍老的外表,是我没想到的,但是她神情尚好,没啥大病,也算是造化。孙伯伯去世快四十年了,她自己带着儿女和侄儿们,也真的不容易,但是,在邹姨八十八岁的生日宴席上,三个侄儿无一到场祝寿(大哥临时发病,大嫂来了)。如今的邹姨没有什么怨言,没有什么奢望,一位八十八岁的老人,还能期盼什么?
老邻居的老一辈儿,唯有我父母来给邹姨祝寿,魏伯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