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这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故事,它鲜活地存到现在,是因为故事和主角都还在,并且生儿育女地生活着,简直就是可以白头到老的一对。可是最初的爱情却是这样开的头。先前历来一对夫妻要成为夫妻自然是媒妁之言,
这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故事,它鲜活地存到现在,是因为故事和主角都还在,并且生儿育女地生活着,简直就是可以白头到老的一对。
可是最初的爱情却是这样开的头。先前历来一对夫妻要成为夫妻自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居多。后来虽然没有了父母之命,但媒婆却还是存在的。在乡下有一位不大概他认为自己不得志的一位年轻人,虽然已经做了老师,但毕竟也还不是公家人(意即还没成为正式教师),并且也家贫,于是娶媳妇成了他的首大难题。人们经常看到这位年轻的老师把自己的头发用水抹得光亮梳到脑后,骑着自行车出门,大都是为相亲而出去的。因为他的手上戴着在当时乡人看来非常扎眼的白手套,镶在嘴里的大金牙也是远远在就朝对面走过来的人闪着金光,相亲是喜事,自然要笑贺一下的。
他要怎样地有怪异的行为都不干旁人的事,但却关乎十里铺的一个女孩子。别人只看到他的头发梳得非同一般,也只注意到他的头发梳得如何顺溜。但那个女孩子却看到了他别的中山装上衣兜里的一排钢笔。对知识的渴求,让一个不认字的待字闺中的女孩子看到钢毛帽也觉亲切。于是事就成了。
可是虽说爱情和婚姻根本不是一回事,何况他和她之间也确乎是经了媒人的手的,所以也可以说根本没有爱情在中间,于是他们经常吵架,尽管不关爱情或婚姻的事,但还是统加在它们头上吧。
因为女人以为没有那么大的学门自然不必把许多笔帽并排别在上衣兜里,媳妇已经骗到手了,又何许这样自欺欺人;二则,男人嘛也不是可以经常讲大话、虚话、空话的人,实干为要,三则他对自己的父母也极其地不敬。更重要的是对钱财看得极紧,仿佛命一般地护着钱,虽说穷但自不必丢了人格尊严地去看护钱。于是家庭的矛盾在不官地升级,先是吵,后来说打起来了,再后来连刀也动了起来。女人把男人砍了一刀,且还是在头部。
她进了局子,这也是难免的,没有人能去救她。连父母也远离了她,认为一个女孩子这样闹也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没了媳妇的男教师,在伤好了之事,却还是日日戴着白手套,别着钢笔帽走去看他,不几日竟然把他赎了出来。自己送进去的媳妇自然得自己再弄出来。从监狱里走回来的媳妇除了她自己讨厌的家再也没个去处了。只好屈就自己,承认了这个让自己厌恶并想逃离的家。
只是自经这个事以后,女人再不会说话,对着自己的男人是如此,对着街上的人也只是嗯哈二字了事。而男的也则虽然也还是老样子,却对女人是百依百顺,学会了看脸色行事。大约是被女人的菜刀砍怕了吧。
就是这样的一桩婚姻,坚持到今天四十几年,生育了两个儿子,并且还抱养了一个女儿以添不足。总之就是一家人了,除了不用语方沟通外,别的都还是过日子。用乡人的话说就是他们什么事都干,就是不说话。
其实对于那个变得不想对这个世界说一个字的女人我们很难见到,平日时里她连自己的家门都不肯迈出半步,而那个总是别笔帽、戴白手套的男人,却还是那样扎眼地活在乡人中间,如果哪一天他不这样,反而会令人讶然。或者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他的那一点小聪明让他有了一个家,娶回了一个媳妇,于是作为回报就日日戴着那些钢笔帽走街串巷吧,即使当今是电脑的天下,但钢笔还在大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