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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许是太久没有行走的缘故,情绪的变化越来越不可理喻。仿佛自由只能存在于远方,在这一方狭小黯淡的天幕下,心情犹如无常的气候,连自己也无法捉摸。明明这一刻还在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静默微笑,下一秒就可能为了别
许是太久没有行走的缘故,情绪的变化越来越不可理喻。仿佛自由只能存在于远方,在这一方狭小黯淡的天幕下,心情犹如无常的气候,连自己也无法捉摸。明明这一刻还在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静默微笑,下一秒就可能为了别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而莫名神伤。
习惯会让人连死亡都麻木。更何况只是日复一日地来往于教学楼与寝室之间。所见所闻,一成不变。这样的结局太危险。
背起背包,继续一贯的漂泊。
只是这一次,终于不再孑然。与老陈,以及臻哥、zei哥同行。
于古人而言,诗中有画也许是一种相得益彰的境界。那么在我存在的世界,也许照片与文字也一样。
老陈对画面的敏感度,就像我对文字的敏感度一样精致。因为这样,即使彼此有着很多的不同,仍然犹如朗月清风,天生绝配。
兴之所至,不需言语。
江南的古镇里,周庄、南浔、乌镇都已经走过。这一次,向往那尚未名噪于世的西塘。
当窗悬灯影,临水照花明。
寂寞而美好如斯,隔绝喧嚣。
本想乘坐火车,最终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是坐在了汽车上。两个小时的行程并不漫长,沿途的风景却荒凉,除却零星枯草衰杨,只有柳枝嫩生生的芽儿带来几丝绿意,提醒着我们是三月时节。
到达嘉善时已是夜里八点,天幕是纯粹的深蓝,料峭的风吹过,因为衣衫单薄,凉意森森。
被车站一哄而上的载客司机包围,睡了一路尚未清醒的我和其他三人坐上一辆小面包车。十分钟后,我们见到了来接站的客栈掌柜。他一个十分和蔼而且有着浓厚艺术气息的中年男子,并不像一个商家,
所住的客栈有个文艺的名字,“夜泊西塘”。临河而建,夜色下光彩琉璃,华灯倾城,景致相当不错。房间里是古旧的雕花木床,蓝印花布的床帏和帘,悬挂着仿佛来自遥远盛唐光阴的灯笼。
我的心情霎时转好,在床上笑闹起来,老陈举起她的单反相机开始拍。Zei哥和臻哥也不落人后,只有我并不懂得摄影,也没有相机,只能成为照片中的人影。
上天真的是吝啬的,很少赋予一个人全部的才能。我仍然庆幸而感激,至少我拥有文字。
放好行李后我们就分头行动。
我和老陈汇入来往的人流,去欣赏夜色下的西塘。西塘的建筑相当古老,有漆色斑驳的墙壁,和苍苍青苔石上生。
天黑得泼墨也似,整个西塘到处都悬挂着灯笼,暧昧迷离的红色有着温热的感觉,铺满了整个视野,眼前是一片虹霓,仿佛开起了一路繁花。
河上飘满了许愿的河灯,明灭闪烁的仿佛天上星。相映成辉。想起《护花铃》,那凤凰花下的女子,和满河烛火,即便相遇时明丽如斯,回首时寂寞成狂,终究只是空劳光彩,只能化为记忆的尘埃。
浓烈到稀薄的惆怅。
每看到一处景致,老陈总要驻足,一拍再拍。追求完美也许是我们的特性,永远都不满意现时当下的作品。
我买了一个浅黄色的河灯,将它放进河里轻轻推远,那一刻,我在心里对一个人许下愿望,你一定要幸福。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微弱灯火满载着人们深切沉重的愿望,独自随着逝水旅行。
直到我的河灯消逝在视野,我才回头继续走。老陈拍下那一幕,说是意境高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古镇民风淳朴,人家都早早关门歇息。路上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响彻。
在临河的一家饭馆吃了一碗田螺,味道却当真不错,主人家很是殷勤,因为客少,就与我们拉家常,看上去心情相当好。
吃完继续闲逛,发现有一条街还是人声鼎沸。原来都是酒吧夜店,古镇里的酒吧与寻常不同,名字都取得相当诗意,诸如“江南忆”“唐朝”之类。
外面是木雕阁楼,里面却是酒吧,这样的格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我恍然置身时空隧道,来回今古之间。
与臻哥和zei哥会和后,我们选了家幽静的酒吧进去,点了饮料休息。很遗憾忘了看它的名字,只记得里面一盏绿色的方形灯笼,迷离好似郊外的磷火。酒吧这样的地方,不知为何总让我觉得有红尘气息。
想起西泠桥畔的苏小小。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憔悴支离的生与死。
心思凝固,时光却不曾停步等候。不知不觉就已夜半,子夜的钟声早已响过。我们四个人陆续回客栈休息。
躺在雕花木床上,身下是蓝印花布的床单,身边是我亲爱的老陈,我们两个说着话,慢慢沉入如水的梦境。睡梦中我感受到她37℃温热的体温,人世间的寂寥单薄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
我伸手抱紧她,安静地睡去。期待着明天的晨雾,和崭新的天空。

2010年3月12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