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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有好多舅母,有表舅母,也有亲舅母。在称呼她们时在前面要加上舅舅的名字或排行以示区别,如六舅母、祖基舅母。唯一的就是我要说的这舅母,就叫舅母,前面不加什么,对我那已去世的舅也是,只称舅舅。舅舅是我姥姥
我有好多舅母,有表舅母,也有亲舅母。在称呼她们时在前面要加上舅舅的名字或排行以示区别,如六舅母、祖基舅母。唯一的就是我要说的这舅母,就叫舅母,前面不加什么,对我那已去世的舅也是,只称舅舅。
舅舅是我姥姥的大儿子,而舅母是我四舅公、也就是我姥姥的四哥的女儿,虽然看起来是“近亲结婚”,但我舅母是四舅公的养女,我四舅公没有亲生儿女。舅母出嫁前是方圆百里出名的才女。
在日本人打进中国时,舅舅和我姥姥、母亲等人一起逃难到重庆,抗战胜利后回到老家。舅舅到上海一出版社工作,在解放前夕和舅母结的婚。
四舅公姓华,在现在我舅母居住的村上办了一小学,自己当老师,我舅母后来接了班。当地人都称呼四舅公为老华先生,称舅母为小华先生,现在还是这样,不论老少。解放后小学成为公立小学,舅母在那当老师直到文六十年代后期取消这小学后才调到镇上中心小学当老师,直到退休。其实舅母可以办理“离休”,因为她解放前就参加工作了。但由于“不懂”只办了退休,给了“科长”待遇。对此舅母没有不满,对现状已很满足。
在和所有舅母中我们姐妹与舅母最亲,不光因为两家以前来往密切,最重要的是在我失去母亲后,她给了我们母亲般的关怀,填补了缺少母爱的空缺。
67年12月母亲去世,68年3月我就要到青岛报到走上工作岗位。那时的我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不知道如何准备。是舅母及时赶到我家里,为我打点行李,嘱咐我到工作单位要好好工作,处理好与同事的关系。为我做了好几双布鞋(那时的人基本穿自己做的鞋)和几套衣裤。怕青岛冷,把自己的两件丝绵棉袄翻修成一件崭新的丝绵大衣,这件丝绵大衣伴我度过十几个严冬,直至有了羽绒服,现在还在箱子底下压着,没舍得送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她也是在我“临行”前,用她手中线给我“密密缝”!
我结婚的那年,经济状况不好,父亲不但不可能给我支援,我每月还得给他10元,那时我的月工资才43。5元。所以为了逃避请客,选择“旅行结婚”。我们在上海住了几天,又到舅母家住了好几天。
舅母默默承担了一切,既要教书,又要照顾家庭。
舅舅在53年得了结核性脑膜炎,虽然治好了,但丢掉了上海的工作,只好回到农村当农民,舅母没有抱怨。
我表弟很聪明,但由于是农村户口,初中毕业后没有考高中,而是考了南京机械学校(中专),没有能和我们一样上大学。表妹66年初中毕业后没有能继续上学,只能当农民。舅母觉得对不起他们,特别对我表妹。
我母亲去世后,我姥姥无人照顾,舅母又把姥姥接到她家里,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姥姥寿终正寝时已是百岁老人了。
姥姥去世后埋在王家祖坟,我母亲的骨灰也同时下葬。从此每年舅母要到坟地上去几次。
每次回到无锡我都要去看看舅母,舅母看到我也是特别高兴。我也去信要舅母到青岛来玩,虽然答应了,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来。我表妹一家来过,算是代舅母到青岛来过了吧。现在舅母年事已高,已不可能来青岛了。
96年11月我回校参加毕业30周年纪念活动时到舅母家住了两天,她领我到我姥姥和母亲的坟前上了坟。今年还是她老人家,不顾已八十八岁的高龄,依然领着我和我儿子去了王家祖坟,为姥姥和母亲烧了纸,使我儿子第一次接触到他太婆婆和奶奶。
八十八岁的舅母,记忆力极强,头脑清晰。
这次我去见她,和我谈了一下午的话。告诉了我许多以前我所不知道的事,也谈到以前她承受的种种压力,告诉我为了弥补对我表妹在培养上的不足,特地在后院盖了一排楼房,全部出租,租金全部由我表妹管理。谈到我姥姥、我妈、我舅舅,老泪纵横。
现在的舅母已无忧无虑,已四世同堂,我表妹已有孙女。平时舅母和几个老姐妹打打麻将,舅母告诉我,她总是带几元钱去,不管输赢,把钱都留下,给老姐妹们买点东西吃。
舅母对我说,她已把能安排的事都已安排好了,她没有心事了。
对舅母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今年过年我寄去五百元,这次告诉我以后不用寄,她有钱。这次看她我又带去一支东北红参和一些滋补品,我只希望舅母能长寿,在我上一代中间最让我牵挂的就剩她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