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海参崴
作者:下借时间:2024-11-09 06:36:19热度:0
导读:我来海参崴时正值阳光明媚的6月。“海参崴”是中国人的叫法,它正式的名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俄文原意是“控制东方”。1860年,沙俄借调停第二次鸦片战争“有功”,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将乌苏里
我来海参崴时正值阳光明媚的6月。“海参崴”是中国人的叫法,它正式的名称是符拉迪沃斯托克,俄文原意是“控制东方”。1860年,沙俄借调停第二次鸦片战争“有功”,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海参崴在内的40余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割让给了俄国。
据说,称“海参崴”是中俄两国旅游部门约定的,而俄罗斯人则普遍使用那个剌激中国人神经的名字。驻足在被称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这片土地上,我总想大声说:“你的名字叫海参崴!”
历史是无情的,我不能不提醒自己:只有放下背负的沉重历史记忆,正视历史与现实,才能更好地感受海参崴,品味俄罗斯。
一、那山那水那海鸥
乘国际列车始往与绥芬河只有27公里的俄方口岸小镇——格罗迭科沃(中国人习惯叫它格城),竟然走了2个多小时,加之数小时的“入关”等待几乎耗尽了全部的耐性。不知是俄罗斯人不情愿接待中国来客,还是计划经济带给这个民族的效率低下的积习尚未改变。
但从格城坐汽车到海参崴,240公里沿途别样的风光却让我不再感到旅途的漫长和寂寞。双车道的柏油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山峦旷野,一会儿是葱郁苍茫的林海,青松、柞树、桦木高大挺拔,不是原始森林也是有上百年历史的次生林,喜鹊、乌鸭等野鸟在林间低回盘旋;一会儿是辽阔无垠的碧绿草地,一派丰饶肥美的原始状态,像人工种植一般,往往一片草地只生长一种草,好多地段简直可以作天然的高尔夫球场。原野上任由野树青草漫天铺去,没有庄稼,没有村庄,甚至没有牛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阔广袤。偶尔看见由河汊和池沼构成的大片湿地,一些野鸭、鹳等野鸟在自由自在地捕食嬉戏。这里的植被覆盖率几乎达到100%,森林覆盖率估计也在70%以上。
在靠近海参崴一带,一幅幅油画般的乡村风情不时出现,民居与山峦、层林相映生趣,把“白云生处有人家”的意境推向了极至。与在国内的感受不同的是,明明已接近了海参崴城区,却还穿行在茂密的林中,除见路上车辆及行人增多之外,却不见任何建筑,偶尔在公路边出现一条条通向密林的窄窄的岔道,透过林木的缝隙还能看到一座座房屋的尖顶,原来那是城里人度假的别墅。
进入市区,只见一片片古朴的楼房杂陈在一片片高大的林木之中,地势起伏,建筑错落有致,城中有林,林中有城,森林面积占总面积的66%,简直就是一座“森林之城”。那林木不像是人工栽植,一定是原始森林。整座城市几乎没有裸露的地块,除了森林便是原始不加修饰的草地,草香扑鼻。大街上十分整洁干净,但你却看不到清洁工。这座有61.8万人口的海滨城市被蓝色的海湾包裹着,仿佛坐落在碧波万倾的大海上。
我们入住的阿穆尔宾馆设施虽然简陋,甚至不及我国一般县级的招待所,但它却依崖而建,面向大海,让人枕波听歌,好不惬意。海参崴的海岸永远是宁静而迷人的,海水湛蓝,海风轻柔。在海参崴小住的几日,我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敞开的阳台上喂海鸥。我把面包掰成小块摆在墙台上,海鸥们就会轮番俯冲下来啄食,有的竟触到了你的手。与海鸥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我惊喜不已。一天早起,我又到阳台上,却不见一只海鸥飞过,我无奈地把面包撕碎摆好,未及返身就见几只海鸥迅速扑来,大概它们是躲在楼顶上的。
那天游览市中心广场,广场上数百只调皮的鸽子与人嬉戏,时不时飞到你头顶或肩膀上。只要你手捧着葵花子,人走到哪儿,成群的鸽子就追到哪儿。俄罗斯导游喀秋莎告诉我,这鸽子不是人工喂养的,是野生的。这又让我大吃一惊。
这就是海参崴,地阔天蓝,秀色无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二、天然的军事良港
海参崴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的母港,是一个扼太平洋之喉的军事要塞,被誉为俄罗斯东方的海上大门。许多人都说这里因地形和洋流的原因,形成了一个寒冷地区的不冻港。我对此总有些怀疑,以海参崴所处纬度,冬季不结冰的可能性不大。每年11月至次年3月为冰冻期,所谓天然不冻,据说是用核动力破冰船破出来的,因而保证了全年通航。
导游带我们登上海参崴制高点——鹰巢山上远东理工大学的观景台。极顶远眺,海山风物尽收眼底,美丽的穆拉维约夫-阿穆尔斯基半岛在金角湾、乌苏里湾、阿穆尔湾和巴斯夫拉海峡的环抱下如诗如画,高低起伏的山峦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林木,其间楼群倚叠,依山就势。碧澈的金角湾恰似一只弯弯的牛角,直插进城市的腹地,碧波中荡漾着楼房与森林的倒影。金角湾入口狭窄,里面宽阔,水深浪小,十分隐蔽,湾内静静地停泊着多艘军舰、货船和集装箱船,两岸的陆地象螃蟹的双钳一样伸向远方的深海。真是天然的军事良港!
崖边高墙上有三个女人形的水泥塑像,虽显粗糙,但从中却让我看到了军港的另一面。喀秋莎解释说,二战期间,太平洋舰队奉命出征,这三个女人的丈夫就在出征的行列中,却一去不归,她们每天站在海边守望,以泪洗面,最后化作了“望夫石”。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虽然可能是杜撰的,但却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真实。苏联卫国战争正是以牺牲数以千万计的战士,留下数以千万计的孤儿寡母为代价换来的胜利。
汽车送我们来到金角湾军港,眼前停泊着几艘灰色的军舰,拥有16枚巨型导弹的“红色乌克兰”巡洋舰也在此待命,游人可随意拍照,全然没有我们国家军港通常那种戒备森严的状况。在舰船之间,有无数只洁白的海鸥在上下翻飞,在空中画着优美的曲线,这些大海的精灵甚至可以在巨大的炮筒和导弹发射器间灵活地穿越。岸边竖立着1860纪念碑,中间一根不锈钢柱指向蓝天,像船的桅杆;地面放着一块铸有“1860”数字的铁板;碑两边各有一个黑色大铁锚,好像要把俄罗斯人的统治牢牢地锚固在这里。这座碑无非是想证明1860年俄罗斯军队乘坐“满洲号”战船在此登陆,此前这里没有居住过捞海参的中国人。这座纪念碑和这座城市的名称一样,时刻昭示着沙俄统治者贪婪的梦想。
我此时禁不住问喀秋莎:对这个纪念碑你们怎么看?她只是说那时海参崴还没有人烟。我想,作为毕业于远东大学中国历史系的喀秋莎,她也许知道历史真相而不愿讲,但更多的俄罗斯人是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