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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清明过后,在山东东营莱州湾那一望无垠、白皑皑的盐碱滩上,有一种野生的小菜破土而出。碧绿的小茎上分出五六个针状小刺,几场春雨,茎儿变粗了,长成主茎;刺儿长长了,长成支茎,支茎又长出许多针状的叶瓣来。当你
清明过后,在山东东营莱州湾那一望无垠、白皑皑的盐碱滩上,有一种野生的小菜破土而出。碧绿的小茎上分出五六个针状小刺,几场春雨,茎儿变粗了,长成主茎;刺儿长长了,长成支茎,支茎又长出许多针状的叶瓣来。当你掐下叶瓣,在断茎处会溢出半球状的晶莹液体;轻嚼叶瓣,能品到一种略咸微苦的味道。有趣的是,掐去主茎,它会生出更多的支茎来,全身青翠欲滴,广袤的盐碱滩上仿佛铺上了一片片绿色的地毯。农村妇女和孩童们开始一篮子一篮子地采回家,用开水烫一下,拌上点杂粮面,就成为鸡、鸭、鹅的美餐了。这就是当地人所说的黄樨菜。
入夏后,黄樨菜的支茎和针叶交叉处长出谈黄色的小圆粒,约有米粒大小,这便是它的籽。待到夏末,整个黄樨菜换了服装,茎、叶、籽全是金黄色的。
秋天,黄樨菜又三易其色——它仿佛是大自然的化妆师,在刻意地美化着大地。这时你来到莱州湾,会看到一派壮观、热烈的景象——无边无际的盐碱滩上,仿佛有大片一大片的火在燃烧——海风把黄樨菜染成了火红的颜色,不由人想起“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来。秋季是黄樨菜的收获季节,那密密麻麻的犹如火柴头大小的籽粒把一二尺高的枝干压弯了腰。人们大车小车地往回运,作为鸡、鸭、鹅的过冬饲料。
如今富裕起来的人们讲究吃的科学了,野生的黄樨菜便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大雅之堂——挺高档饭店的菜样橱里,碧绿的黄樨菜摆在显眼的地方。花个三五元钱,一盘配有数种调料的凉拌黄樨菜就给你送上餐桌。人们酒足饭饱之时,常见大鱼大肉盘子有剩物,而黄樨菜盘子空空如也。
我喜爱花草,但我更爱黄樨菜。
诚然,它没有兰花的清香,也没有云松的文雅,但我惊叹它顽强的生命力,我赞美它高尚的风格!在这连野草都难以生存的盐碱地上,黄樨菜居然能茁壮生长、繁衍不息,而且不需要人们去栽培、浇灌和施肥。它要求人们的很少很少,给与人们的却很多很多,这是其它花草所不能及的。
记得一次我去采黄樨菜时,遇到一位老爷爷。他告诉我,三年自然灾害时,生活在莱州湾盐碱滩上的老百姓靠黄樨菜度过了饥荒,没有饿死人。听到这,我不由得对黄樨菜肃然起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