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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秋天的风在旷野里漫卷了落日的光芒时,我听见了落日的诉说。落日,永远和苍茫、悲壮、凄美、长河、孤烟、大漠、晚霞连在一起,构筑了这个世界最辽阔最光芒最诗意的情境,在我凄楚的梦幻里恰恰是对我的一种表白,于是
秋天的风在旷野里漫卷了落日的光芒时,我听见了落日的诉说。

落日,永远和苍茫、悲壮、凄美、长河、孤烟、大漠、晚霞连在一起,构筑了这个世界最辽阔最光芒最诗意的情境,在我凄楚的梦幻里恰恰是对我的一种表白,于是我捂住两只耳朵房躲开了狐朋狗友的谩骂,躲开了物欲横流的吵嚷,躲开了尘世车水马龙的喧嚣,在这个秋天,独自一人静静地走进了大漠,走进了落日,我抬起头仰望落日的刹那,我清晰地看见了落日对我的表白,看见了落日的表白上长满了的孤独。

落日呀!我伫立于杳无人烟的大漠,在这个狂飙、骆驼刺、芨芨草、旱獭以及漫卷的黄沙主宰了的世界,我不是眷顾我的身后那一望无际的辽阔,我只想聆听我的目光中的你发自肺腑、萧疏如风的表白;我不是为了对蔚蓝色的穹庐羡艳膜拜,我只想爱恋一次你最后的灿烂……
落日呀!你的表白生长着光芒的翅膀,滑翔在天山山脉的雪峰中,滑翔在准蔼地盆地的白杨林里,滑翔在塔额草原的芨芨草尖上,滑翔在我眼前的奔逃的黄色蜥蜴的身上。那明快奔放的磁性,那五彩缤纷的浑厚,那祥和而温暖的高亢敲动了我的耳鼓,敲碎了我的心房,敲醒了我的记忆。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那是秋天镰刀收割了的金灿灿的千古绝唱;那是茫茫大漠上驼铃摇响的征程上一串串生命的音符;那是哈萨克雄壮的汉子弹唱的阿肯之歌;那是一个游子诉说的内心无尽的孤独与悲伤、思念与无奈,那是二千多年前匈奴的铁蹄践踏出来的一声声悲凉的嘶鸣……
两千多年前,汉朝小将霍去病听见了你的表白,所以他带领一万铁骑从山清水秀、美女如云、繁荣富饶的中原出发,一路铁马嘶鸣,刀光剑影,在数万匈奴的包围下,突奔斩杀数万匈奴,只为寻你而来;
一千多年前,少年诗人王唯听见了你的表白,所以他写下了《使至塞上》,让今天在钢筋水泥中间生长起来的人们还能读到“征遂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这样与你的对话演变成的千古绝唱。
落日呀!数千年来还有谁听到过你的表白呢?你的表白已长满了孤独。

我的女儿许涵真虽然看见了你的风采,但幼稚的她无法与你对话,她只能感叹:“你跑进了云里,那片云立刻有了光芒,可被我看见了,你只有羞答答的跑了出来。不知不觉中,你这个个‘淘气的小孩’红着脸又往下跑了一截,这次你又跑进了云里。云红了,火红火红的,你又被我找到了,你从云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走了出来,你的脸更红了,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你一次次的躲进厚厚的云里,又一次次的被我发现,你太红了,比血还要红。但是黑暗漫了过来,你那微小的亮光眼看就要被吞噬了,你又用那微笑的光给人们做了‘最后的奉献’”。孤独、奉献,才是你的表白,你的光芒。

落日照大旗,风尘几万里。
辽阔的穹庐,收藏了纯净如璧的蓝天,我的血脉中却流淌着你的表白。落日啊!我听见了你的表白长满的孤独,在酸雨瓢泼、汽车尾气乌烟瘴气的时代,你的孤独无法穿透钢筋水泥,无法穿透钢筋水泥和物欲横流构筑的人类灵魂,你的孤独只有在我的心房里弥漫、伸展,由一个热爱向另一个热爱传递。
伫立大漠,仰望落日,我看见我看见你在那重重叠叠的天山山脉上披上了一件绚丽的霓裳,华贵的余晖向整个大漠蔓延过来,你灿烂、耀眼、血红、绚丽、气势磅礴、横迈超然、落落大方、从容坦荡,奉献着自己的灿烂辉煌。我多么渴望拥抱你,多么愿意用我粗糙却温暖的双手抚平你的伤痕和孤独,多么想长出翅膀在你的光芒里飞翔……
伫立大漠,聆听你的表白,我听见你千万个叮嘱漫溢天空。你发自内心从骨头里生长出来的声音萦绕在我生命迷惘里。我知道了,那是孤独的声音;我知道了,那是爱的呼唤;我知道了,那是生命迸溅光芒的呐喊;我知道了,那是分娩希望的悲吟……
落日,把光芒吟成一种表白。
落日,让孤独雕塑生命的永恒。
落日,用献身诠释爱的真谛。

落日的光芒渐渐在辽阔的天穹收拢了翅膀,落日的表白也渐渐远去。铁蹄奔踏,翠鸟在沙漠上歌唱,秋风的呼啸汹涌而来,这刹那,当该歌手含笑的歌声飘响大漠,飘响在我的心尖:
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萧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

(2007年8月26日苍狼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