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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几天,烟抽得太凶,夜里,咳嗽的醒来,一片寂静的微光里,恍然记起刚刚做过的梦——密密匝匝的树,好像还有阳光,因为我记得树叶上有金子般的反光,还有蝉鸣,很幽静,有微微拱起的暗红色的门。是了,那该是在厦门
这几天,烟抽得太凶,夜里,咳嗽的醒来,一片寂静的微光里,恍然记起刚刚做过的梦——密密匝匝的树,好像还有阳光,因为我记得树叶上有金子般的反光,还有蝉鸣,很幽静,有微微拱起的暗红色的门。
是了,那该是在厦门白鹿洞寺,两年前夏天的一个午后,我去过那里。
对于寺院,我向来怀有虔诚的内心,一直认为,人的魂灵就栖息在寺院的某处,晨钟暮鼓,让那不安的心得到平复,那些缭绕的香火,是那些魂灵经历了所有繁华或者苦痛之后,最后的附着,烟云飘过,铅华尽洗。
走在白鹿洞寺院幽静的小道上,我一直在想念一个人,一个叫阿果的女孩。
阿果是四川峨嵋人,六、七岁的时候,随母亲一起被拐骗到鲁西南的一个小镇,镇子里的张木匠娶了她的母亲,阿果也就成了张木匠的女儿。
阿果模样清秀,皮肤白嫩,可镇上的孩子们不喜欢同她一起玩,阿果的四川话,我们听不太明白。许是因为母亲改嫁的缘故,阿果怯怯的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玩,眼神透着让人爱怜的痛楚,伙伴们喊了一句:死阿果,就跑到别处玩去了,只有我,走到阿果身边。
镇子上,阿果只有我一个朋友,阿果是孤独的,就像那天边的云彩,寂寞的在黄昏的光里变幻着色彩,我们看着,却没有人靠近。阿果常常默默地坐在我的身边,大大的眼睛,望着远方,我问阿果,是不是想家了?四川的家。
阿果对我笑笑,不说话,后来,我知道,阿果的四川老家也没有什么亲人了,阿果的父亲还在,因为盗窃进了班房,阿果的母亲才带着阿果离开四川,阿果的父亲脾气暴躁,从他那里,阿果没有感受过很多的父爱。
慢慢长大的阿果,在别人看来,是个冷傲的难以接近的女孩,只在我面前,阿果很乖。阿果是用她自己的方式遮掩起内心的脆弱。
后来,阿果的父亲还是来了,带走了她的母亲,只把阿果留在小镇上。
后来,我问阿果,要不要我送她回四川的家,阿果摇头。在这个世界上,这里,至少,还有我,阿果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阿果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厦门。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厦门白鹿洞寺的小道上,想起了阿果,阿果,我来厦门,却没有告诉你,阿果终会长大,阿果,我想告诉你,生命,就像一朵花的开放,虽然,我们无法知晓它会开放多久,会开得热烈或是奔放,但那开放的过程,弥足珍贵,我们都该好好的珍惜,无论两朵花儿靠得多么近,可那开放,都不能替代。
阿果,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