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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人生五十,经由舌尖亲赏之物难以计数,终成记忆的并非那些山珍海味,而是极为普通的白米稀饭。那是,1983年秋季学期。下午上完第二节课,一个老师给我说:“校长叫你去办公室一下。”上完课,还来不及将书本放回
人生五十,经由舌尖亲赏之物难以计数,终成记忆的并非那些山珍海味,而是极为普通的白米稀饭。
那是,1983年秋季学期。下午上完第二节课,一个老师给我说:“校长叫你去办公室一下。”上完课,还来不及将书本放回宿舍,我便直接去办公室。刚到办公室门口,看到两名警察正在和校长说话。在那种年代,心智还不成熟的我,才工作一年,见到那种情景,心里还是发怵的。想着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会有警察找到学校来,心里想免不了有些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但紧张归紧张,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便胆怯地走进办公室。校长见我来了,便示意我坐下。刚坐下不久,见另一个昭通同事也来了,他是哼着当时的流行歌曲兴冲冲而来的,看到有警察在,歌曲也停止了。我估计他亦和我一样的心理,只见他轻轻地走进办公室。
“好,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校长说。情况是这样的:
天星南甸小学有个昭通的老师,为了维护学校的正常秩序,在南甸被社会上的两个混混暴打了,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因警力不足,考虑被打之人是昭通的老师,要求学校派两位昭通的年轻老师协助他们,你们俩就协助派出所的同志。”听了校长的话后,我才出了一口粗气,原来如此。校长说完后,我们便急忙回到自己的宿舍换了一双胶鞋带上电筒又在街上随便买了几个馒头,便跟着派出所的两个警官踏上了去南甸追捕的路。
天星至南甸,大约有15公里,再到涉案人员家里还有几公里。为了在天黑前赶到南甸,我们一路上马不停蹄,派出所的侯副所长边走边给我们分析,并安排到了南甸后,如何工作。
我们到达南甸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一行四人,几经周折找到了村长,村长便带着我们朝涉案人员家去。我们五人共分成两组,我、村长和侯副所长一组,另一个同事和另一个警官一组。按照计划,我们一步一步逼近笼罩在夜色中的农家小屋。村长先去敲门,一组人员分散在门的两边,另一组人员在小屋四周来回巡视,以防涉案人员逃跑。村长一敲门,门便“吱”的一声打开,开门的人正是要抓的涉案人员,只听村长说:“某某,你在家呀”,侯副所长一听,便一个箭步,冲进门,摁倒涉案人员,我和村长便上去帮忙,一幅锃亮的手铐戴在他的手上后,我们才松了一口气。抓捕另一名涉案人员,却没有这么顺利。由于涉案人员没有在家,我们只有在他家附近静候,等到晚上10点多,估计他在外面玩了回来,正当他敲门之际就束手就擒。此次追捕,于我们来说,真正感受了警察抓捕罪犯的辛苦,虽然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枪林弹雨,感受到了敲门后蕴藏的格斗拼搏,亦感受了静候后面的惊心动魄。
大功告成,村长留我们吃饭,因有要事在身,两个警官和我们推辞了村长的好意,便带着两个涉案人员沿着崎岖的山道返回。说实话,两个涉案人员手被铐着,在山道上一路小跑,我们在后面追得汗流浃背。走到中心村时,已经是深夜一点过,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歇息的时候,一双脚就像蚂蚁在不停地往上爬,奇痒无比。侯副所长见我们累得走不动了,便去敲中心分销店的门。由于侯副所长是派出所的,只要报上名后,人家就起来开门。打开门后,才发现是一个20多岁的女同志,当我们说明来意后,她便忙着给我们做饭。
由于没有菜,她给我们熬了一锅大米稀饭,弄了一大碗酸辣子。口干舌燥之际,喝着稀饭,犹如久旱之地偶遇甘霖,所到之处温润至极,回味甘香;下着酸辣子,尽管是白米稀饭,大家亦吃得津津有味,爽口至极。由于吃了稀饭,返回的路上,脚步似乎轻盈了许多,晚上四点过,我们到达天星……
每每谈及食物时,朋友们便会说说东道西,大谈各地小吃,在我看来,还是31年前,白米稀饭就着酸辣子可口无比,它永远沉淀在我的记忆里。
其实,味道是一种感情,品味得看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