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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清明?什么是清明。登高、献花、扫墓,还是追思者内心的惆怅。墓前香烛青烟,白菊怒放,这就是我们对逝者的惦念?清明是逝人的节日,早已沉睡的白骨在泥土下悠长的伸个懒腰,是谁扰人清梦。无限休息是死人的特权,停
清明?
什么是清明。
登高、献花、扫墓,还是追思者内心的惆怅。
墓前香烛青烟,白菊怒放,这就是我们对逝者的惦念?
清明是逝人的节日,早已沉睡的白骨在泥土下悠长的伸个懒腰,是谁扰人清梦。无限休息是死人的特权,停了呼吸、缺了脉搏、早已僵硬在人心的乱葬岗。不不止一次想问,在那块墓碑下睡着的人是谁?从来没有人为我诉说她的生平描绘过她的长相,而我却要年年来这里祭奠。
祭奠是什么?
回忆、映像、听闻、随想,这个与我素未蒙面的人,尽管和我有相同的姓氏、共同的血脉,站在碑前的父辈们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哀伤,但我还是要问,你是谁?
清明,天空的颜色会变灰然后黯沉,传说空中飘洒的细雨是血液中割舍不断的片段,我站在陈旧的老木屋下,听着屋檐在嘀嗒唱歌。
对于这里我没有记忆,索性也没有回忆,有的只是知道在这天地间还有这样一处地方。看着野花迎风飘摆,好似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看那参天古树,看那一池春水,看那满溪桃花,什么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住在这古屋里的容颜。目光微转,凝聚在深红色的案板墙上,看,那清晰的印记是时光轮碾过的岁月堆积的沧桑,我想它必定观看过无数的日出日落,然后是千年不变的沉默,就如同它第一次沐浴在春风的微雨中那样孤独。
那一刻,我彷佛看见沉睡在棺木中的祖辈推土起身微笑,然后如一片柔和的微光,它带着我穿梭在古屋的每一个角落,就像迎接一位客人般观赏自己的新房,他是那么的兴奋且大方。我踏在青色的石板路跟随他的脚步,左右张望,静静观赏。
每家每户,相邻相亲,我走走停停,穿过屋间的每一条弄堂小道、登上阁楼的顶端雅座,抚摸前人留下的笔墨字迹,还有那片一望无边的翠色竹林,一条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差点就让我误以为走进了苏州的留园,或是红楼梦中的潇湘馆,这般的书香气息、这般的让人无边浮想。
听,竹林后隐约透出的童声,三四句话中夹带着点点方言,原来是几个孩子雀跃的跳着石方格。
那么还有谁?
坐于房栏上的女子,穿一身白色的长袍,午后的微光映在她光洁的面庞,竟是灿烂的叫人无法直视。
我第一次这般的神往,深情的望着这座属于我的古屋,只是这一望,像是时空转换一般,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不见,如梦如幻般,一瞬间飞灰湮灭。
空旷无人的荒野上,只剩这条悠长的青石小路,我看着一个有着黝黑肤色的男人,忙碌的往返于山间和这片土地上,他用坚实的臂膀从山间抗下一棵一棵的古树,背来一块又一块的石板,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夜,还没觉得花了太大的气力,只是那一来一去的许多山路,磨破了他一双麻筋草鞋,再后来一双一双的鞋补了又破。他凭着最原始的气力,一点一点,只为着梦想的一个家。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风吹雨淋,本凹凸的石板路也终于变得光滑。眼前的古屋,不再是那个只有几片模板所搭建的茅棚,简陋的房屋现在已经蜕变成天堂的宫殿。
看着日月更替,百多年传宗接代,院落人丁日渐兴旺,祖宗一代接一代的传承。
某一世,大家族终于有了破败的迹象,经过了好几次名望长辈商讨、争论。古屋经历了分家,看遍人间冷暧,锁匙最后传到了最小儿子后代的手上,自然而然他成了这屋的主人。他是个沉静的人,一心只想满足自家尝新鲜果子并随手可摘。于是,他在古屋斜对面种下一棵龙眼树,由于这块地气候,土壤各方因素非常适合龙眼树生长,龙眼树很快长成了枝叶茂盛大树,结出圆而甜的果子。
春去春又回来,鲜花依然会开,我的血液中有了记忆的回应。
原来我来过这里,就在这片土地上。我的源头便是在这泥土里,犹如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然后又孕育出一代又一代,生命的顽强也许就是这样盛大。
有人说,我们就像是树上飘落的树叶,如果我们不知根知源,就根本不懂得原来我们是大树的一部分。
就在眼前,我仿佛看见了爷爷的脸,然后又变成了父亲。在那一刻,我终于懂得清明祭奠的真正意义,清明不是登高、献花、扫墓,我们站在墓前,也许你并没有见过长眠地底的先辈,但是请不要怀疑,拥有相同的血脉这就是一条割不断的线,牢牢的牵攀着你,这样的节日,你在墓前不是追思,是感恩,用心灵最洁净的一方感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些长眠者用汗水与鲜血为我们今天的幸福奠定下了基石。
什么是清明?清明是感恩,也是对先辈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