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的兄弟

“上铺的兄弟，最近还好吧？”在赶进度加夜班的我，伸着懒腰，喝着咖啡，看着霓虹灯下寂静的夜景，不禁让我想起高中的放荡生活。
“嘟——”我拨通了他的电话，虽然我承认现在打他电话确实很恶搞，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说道：“龙，闲来无事，打个电话骚扰骚扰，顺便叫你起来尿尿。”
“靠——”龙气恼地说道，“现如今我是孩子他爹，一家之主，得为儿子早起和妻子煮饭报时，责任重大，就不和你闲聊了。”
听到他调侃的调调，我笑了笑道：“你不是有了窝，就忘了我这朋友。”
“哪敢？”龙恭维道，“您老是谁啊，十乡八里的状元，有钱有才的主。这不，过几天要搬新家，那粉刷的钱还没有着落，要不你老财大气粗就给垫上？”
我笑道：“垫上，可以啊。那你是要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小钱我可拿不出来!”
龙叹息道：“兄弟，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想还我人情。可不是自己的钱，我可花得不安心。……”
我笑着，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在这大都市里，谁都想往上爬，谁都不相信谁，彼此之间只有勾心斗角的名利和财富对决。我真的有点厌倦了。
“喂，小子，有听我说话？”
“说什么？”我回过神，笑得有点牵强。
龙不耐烦地重复道：“伯母要你早点找个媳妇，不然今年回来就要让你去相亲。”我沉默一阵，龙也有意识地停下谈话，可不一会儿他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军，你也该找个老婆。你都二十有七。再者你暗恋的梅已经和临村的胡结婚了。可琴可是一直在等你。最近琴的父母老是给她介绍对象，她也故意找些理由推掉。可是好女耐不住好男磨，你早晚后悔。”
“知道了。”我淡淡地回答。对于梅结婚的消息，我并不意外，可心却还是生生地痛。但是对于琴，我或多或少有些歉意，因为我已经决定和公司李经理的千金来往，如果没有意外就会结婚。
“龙，劝劝琴，找个好人就嫁了。”我绝决地说道。
“你啊……”龙叹息一阵，接着说道，“随你，不过你还是自己打电话给她，我不掺和。还有有空回来看看你母亲，她挺想念你的。”
“会的。”我笑着，笑容很是僵硬，说不清心里是酸是苦。可能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
“嘟嘟——”电话的那头传来龙的再见，就发出让人觉得寂寞的声音。
“很静。”看着桌上的计划案，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心里乱哄哄地说道：“看来这次企划案后，我得休息一段。”
几天后，企划案毫无悬念地通过，我也受到各高层的重视，一下子位置提高了一大节。
“结婚——”就在工作安排稳定后，下定决心的我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准备请假——婚假。
李经理脸色难看地盯着我，虽然很不友善，但是我还是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恭喜——”在一段长长的沉默之后，站在一旁等待结果的我，终于喘了口气。只见，李经理站起来伸出手说道：“恭喜你，虽然我也很想你做我的女婿，但是总得讲缘分，再者我也不瞒你我那丫头也老大不愿意。”
“坐——”李经理笑道，“虽然做不了亲戚，但是我认你做干儿子这事你可别不同意。”
“干爹——”
“哎——”说实话，这些年如果不是他栽培，我也做不上这个总监的位置。再者，李经理确实也需要我这颗棋子。商场如战场，互惠互利而已。
几天后，我坐上南回的火车，一路上我总幻想着回去的事情。
“上铺的兄弟我回来了。”在下了火车登上了汽车来回颠簸了一天后，我才终于看到记忆已久的金黄稻田。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我拿起手机播通了龙的电话道：“小子，我在村头来接我。”
“靠，别玩我。我现在在吃饭。”
“我说真的，不然你用望远镜看看村头的大树上是不是挂着红旗。”
“好吧。但是也得等我吃完饭。”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后，就听龙这小子说道，“你小子哪弄的的红旗，怎么？准备闹革命啊。”
我笑道：“在城里闹完，准备闹闹家乡。”
“突——”不一会儿，龙就开着拖拉机来到村头，手拿着大哥哥显摆道：“酷吧，仿真大哥哥手机。”
“酷——”我笑着，把行李搬上拖拉机，和龙坐在前头念叨道：“我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龙扶着拖拉机头满腹疑问道：“什么重要的事？结婚啊，和城里人？”
我笑道：“是结婚，不过——”
龙也笑道：“好小子，终于点通了。”
“不过，该准备什么？”我犯愁地说道，“该怎么上门提亲，我还真的不清楚？”
龙笑道：“问我不就知道了。”
“还是你够兄弟。”我拍着他的肩膀道。
龙憨憨地笑道：“必须的，谁叫你是我下铺的兄弟。”
“那上铺的兄弟，最近还好吗？”我笑笑地关心着他的近况，他也大大咧咧地说着，拖拉机也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