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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记不得江城的啤酒节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也不知道在哪一天结束。但我听到啤酒节开幕式的礼炮声的时候,便知道这个节日已经来了——它来自仲夏的时节,来自奥运圣火在江城传递的前夕。但我第一次参加啤酒节盛会的时候
我记不得江城的啤酒节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也不知道在哪一天结束。但我听到啤酒节开幕式的礼炮声的时候,便知道这个节日已经来了——它来自仲夏的时节,来自奥运圣火在江城传递的前夕。
但我第一次参加啤酒节盛会的时候,已经是夏至以后了。不算迟,应该是恰到好处的时节:白天还是骄阳似火,傍晚的时候,徐徐拂来的晚风,让人们畅快地呼吸到来自大自然的清新,不会有任何憋闷的感觉,这不仅是空气的清爽,更是人心情的自由奔放。
松江南岸,风帆广场上面的临江马路上,一年前还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地方,才过了一个冬天便如此繁华,以至于人们过马路都要倍加小心,私家车仿佛在成几何倍数地增长着。我怯怯地穿过马路,沿着大理石铺成的台阶拾级而下,夕阳下的柳树影子长长的,象十八岁的少女修长而富于变化;大片的草坪和树林吸纳了马路上的声声鼓噪和浮尘后散发着湿润的空气,让人倍觉凉爽,仿佛置身于一条天然的氧吧长廊里;白帆下,为啤酒节准备的餐饮大篷,早已人声鼎沸没有了座席,就象乡下人娶媳妇,一悠挨着一悠不断地更换着,也仍然难以找到落座的地方。
望着人海,我和战友无奈地选择了一处树林坐了下来,没有桌椅,没有考究的餐具,更没有大饭店里上帝般的感觉,但在滔滔江水的映衬下倒也能尽情地挥洒,大有把酒临风,悠然自得的样子了。
啤酒节上的餐饮,都是小吃之类的食品,无论如何算不上高档,大概连中档也算不上的。但品种十分丰富,东北风味的特点十分突出:炝拌的、烧烤的居多,食品的盘子很小,啤酒的杯子却很大,真是啤酒节的特色了。挤上去买菜买酒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点菜、付款、自己端着酒菜还要在人挨人的缝隙处通过。特别是啤酒,这里不是按瓶卖的,而是按桶卖,提起一桶酒来没有一点儿力气是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稍便宜点儿的大桶啤酒,没一会儿就卖完了,但人们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认可再多花些钱也要再来几个贵一点儿的小桶啤酒来尽兴,以至到最后连小桶的啤酒也卖没了。
我请来的两位老兵,都是比我早当兵七八年的老首长,现在都已经退休了。但他们身体都很好,论喝酒仍然有一种军人的豪爽,当大小酒桶都喝干了的时候仍然没有兴尽。我是东道主,既然把他们高高兴兴地请来,就要让他们喝得尽兴再离去,于是我离开江边广场到居民小区又买来六瓶啤酒,在音乐喷泉的舞动和伴奏声中,好好地畅快了一把后才摇晃着离开广场,踉跄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军人自有军人的潇洒,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更在自己的心里。但啤酒节又必须是一个媒介,夏日里有啤酒的消暑自然是畅快的事情,但再怎么畅快也不能由着性子来的。由于我们是自己找的地方摆上的酒菜,多少对环境是一种伤害,酒尽离去的时候已近午夜,四周都肃静了下来,人也离去多半了,空旷的树林里没了人迹的出现,但两个老兵仍然没有忘记把自己喝酒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才离开。剩下的六个啤酒瓶子,我想喝酒都没在乎那么多钱,不到两元钱的酒瓶子就别要了吧,拎着还怪重的。但是两个老兵死活不同意,说:不管多么富有,都不能糟害日子,你不提着,老大哥给你提着,遇见食杂店的时候,你可以不要钱,但不能把酒瓶子随意地丢弃。
于是,我遵照老兵的指示,拿着很重的酒瓶子走上了外环江路。刚一上路,一辆打开着车窗的轿车慢慢地从我们身边驶过,DVD里传出一首老歌:“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都不曾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苍劲奔放的歌声,恰似那醇厚的美酒,让人陶醉不已,思绪无穷。
分手的时候,我仍然还提着那六个啤酒瓶子在午夜的路上走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