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燕子飞过

我上网很早，99年的时候，我就经常在网上编辑自己的主页，那个时候，我才22岁。
那个时候正是网恋横行肆虐的时代，所有的网络男女们都被痞子蔡的一篇《第一次亲密接触》害的不轻，都跟发神经似的寻找一次亲密接触的接触。而我，自然也不例外。
其实，要想真正找到一次亲密的接触并不容易，虚幻的网络总是害的人们买的玫瑰花凋谢在包里而送不出去。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在杭州的哥们说是五一去成都见一网友亲密接触一次。结果是五月二号一大早，这伙计就在门外敲门了。问他怎么回来了？按照原计划应该是在6号才回来。这家伙把一大包焉焉的玫瑰花往地板上一扔，说，骗子，绝对的大骗子，都快50岁的人了，愣是拿着30年前的照片糊弄人。当时笑的我们哥几个肚子疼。
这样的事情在那个年代时不时的发生一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所以不同的是主角未必都是男人，有的时候也许是女人。就连痞子蔡在小说里也说过宿舍被盗窃和失火好多次呢。
我工作在清一色的男人世界，要知道在建筑行业找个女人已经是很难了，更何况是要找一个美眉。所以，我就把这个希望寄托在网络里。年轻狂躁羁动的心里总是难免还是想亲身试一次的去寻找亲密接触的对方。
在网络里游荡了一年之后，才认识了燕子。
认识燕子完全是一个偶然，是因为那天着急上厕所，于是就跑到一个网吧里的免费厕所。完事后，想想很对不起人家网吧老板，于是就用心理上赔偿的意愿，上了两块钱的网。可是，就是因为这两块钱的时间之后，却延长了4个小时的时间，害的那天工作都没有做好。但是，却让电脑屏幕后面的燕子咯咯大笑了几个钟头。那个时候，我风趣幽默，非常讨人厌的让网友们希望，无论电脑屏幕后面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在后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上瘾似的经常上网去找她，而她也习惯了经常找我一起在网上言语间亲密亲密。那个时候还没有语音和视频，完全是拼打字速度来交换金钱的昂贵沟通方式。尽管沟通成本远远高于电话，但是，那种年轻的激情却得到了一丝丝安抚。
幽默，一直是我与她的主要沟通内容，具体的内容就是认真的胡扯。在今天，那些内容早就过时了，在看一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的忍俊不禁。
网友之间的见面既是冲动，又是期盼。流行的就是时尚的话，那个时候最时尚的就是流行网友见面。同城的，同省的，同国的，或者一个地球上的，都有。反正无论是在大街上的肯德基麦当劳里还是在小巷里的角落里公园里，如果你发现一对网友见面，一点都不要惊奇，因为说不准第二天你也会出现在这个队伍里了。
再一个月后，见面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甚至来不及准备也没有向公司请假，就偷偷的跑到了南京，去寻找那一次的亲密接触。以至后来在公司里给我留下恶恶的一笔旷工记录。因为那一去，就是三天。
见面那天是4月1日愚人节，相互的手机因为信号或巧合的对拨等缘故，曾经一度联系不到对方，吓的我和她彼此心里砰砰直跳。虽然我们不过愚人节，但是那个时候被网友放鸽子的事件还是时有发生。不过，好在还是没有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但是后来我不这样认为，我还是认为上帝毕竟是西方的上帝，上帝是过愚人节的。
我和她的相遇就是上帝在愚人节跟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那天在车站，我应该祈求老天爷的。
等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熟悉和陌生的感觉，一切都跟随着痞子蔡的经验。不过吃的却是四川菜和南京鸭血粉丝汤，而没有去麦当劳。她觉得人生应该有创意，所以我们南京新街口吃了最有特色最正宗的鸭血粉丝汤。
人生不会重复，个人历史也不会重复。我和她从玄武湖到麒麟门的大街小巷里找吃的寻喝的，闲暇之余还去唱唱卡拉OK，那是我最城市最休闲的一段快乐生活。在唱《铁血丹心》的时候，她开始唱甄妮，我唱罗文。唱了才知道原来是粤语歌曲，汗~，于是她就连罗文一起唱了。
我第一次深情的望着对方，她也深情的看我。她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能对视一分钟的话，那么他们就一辈子也不会分离了。那天，我们深情的望着对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那个吻，永远的留在了心里。
三天之后，从南京回到苏州，就再也习惯不了那种纯男人的天地生活了。所以，就时不时的往南京跑。不过，车票的价格很贵。去南京的日子，加起来南京的中档宾馆几乎住了超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在她当时比我有钱，让我暂时可以享受这样亲密的代价。后来不行了，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就只能流浪街头了。她开始从南京往苏州跑。其实，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爱我。洗衣服，烧菜，做饭……她是一个贤妻良母，到现在我也还是一直这么认为。
甚至，我们一起去看房子，计划着长期这种亲密。
可就是那个时候，我却才知道那只是我不成熟的冲动，还不是爱情。那只是我对网恋的好奇，还不是对生活的认识；那只是我厌恶了单身，厌恶了纯男人的生活，异性的相互让我新鲜的迷恋。我还不懂什么叫做爱情，所以说，通常男人比女人晚熟。所以，我狠狠地伤了她，她是那么的爱着我。
看着她伤心的离去，那含着悲伤的眼泪，我却冷冷地逃避似的去了青岛去继续我的错误。终于，在几个月后，我才伤痕累累的从青岛回到苏州的时候，才隐约的懂的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冲动，也因此得到了冲动的代价之后……却因为男人的面子，再也没有去找她。
在后来的日子，想着她，爱着她，却再也联系不到她了。
后来，到了26岁的年龄了，就想着去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然后顺其自然的结婚的时候，却再一次的想起了她。
再一次的因为网络，让我从一个早已经废弃不用的邮件里找到了她的邮件地址，尝试着给她发了一个邮件。
却没有想到联系到了她……
再一次的见面和亲密接触，却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那个她，她早已经变的成熟和世故，也早已经学会了爱情与生活。而我，那个时候才隐约的感到自己所寻找的是一只燕子飞过的痕迹，而不是燕子本身。
尽管，再一次的尝试着找到曾经的感觉，却再也不能了。试想一只受过伤害的燕子，早就害怕了人的味道，更何况是一个危险的猎人并且伤害过她，她对他的味道感到惧怕。她努力的躲避着，让我感到深深的心痛。心里是对自己深深地的谴责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