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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个半世纪默默耕耘的老师一个米勒式的乡村画家一个在黑白灰间行走的诗人一个形神韵兼具的智者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师父善哉,宝庆!伟哉,西川!”——人民艺术家陈白一湖南省的西南部,有一座具有2500多年历史的
“一个半世纪默默耕耘的老师
一个米勒式的乡村画家
一个在黑白灰间行走的诗人
一个形神韵兼具的智者
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师父
善哉,宝庆!伟哉,西川!”
——人民艺术家陈白一
湖南省的西南部,有一座具有2500多年历史的古城,南宋理宗赵均作太子时,曾被封为邵州防御使。1225年理宗登基,定年号为“宝庆”,并用年号命名曾领防御使的封地,升邵州为宝庆府。这座古城,就是现在的邵阳市。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的邵阳,出了很多名人。登陆英特网,打开百度百科,进入“邵阳市”的页面,在“邵阳名人”栏目,你可以看到风流倜傥的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蔡锷、号称“睁眼看世界第一人”的魏源、随中国远征军入缅甸作战并晋升为新六军军长的廖耀湘、曾任新四军政治部主任的袁国平、被台湾工商界称为“中国的欧哈特”和“台湾经济之父、工业化之父”的尹仲容、著名音乐家贺绿汀……与这些名人并驾齐驱的是一位当代美术界人士,一位平平凡凡、默默无闻、数十年如一日培训美术人才、播种希望的人,他就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邵阳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邵阳市劳动模范和优秀共产党员、著名素描画家和美术教育家陈西川先生。他那充满艺术个性和力量的素描作品,从任何一个角度去品评都堪称一流。而从他创办的西川美术培训中心走出去、进入全国各大美术院校深造后活跃在各个领域的美术与设计专业人才,更是群星闪亮,许多已是成就卓然、闻名中外。

1929年12月13日,陈西川降生在湖南省邵阳市一个有点破落的书香门弟家庭。说是书香门弟,一点不假。他的祖父陈雁峰,是个晚清举人。父亲陈子述,也是位晚清秀才,擅长书法,秉性耿直,且乐善好施,主张人生在世四个字:即“知恩”和“施舍”。他曾是蔡锷的幼年塾师,教过蔡锷八年书。蔡锷将军担任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进京后,曾动员老师到他手下当官。但他眷恋故土,坚决推辞。为了感谢老师的启蒙之恩,将军特意将留在邵阳城里的一个曾经作练兵用的督师衙门赠送给老师。衙门除丰厚的房地产外,还有一批将军用过的如指挥刀、书籍、照片之类的贵重文物。西川先生的父亲对蔡锷将军的馈赠很是“感恩”,但他并没有将这笔偌大的房地产作为发家传世的资本,而是在甲子年邵阳特大洪水时,将整个督师衙门变卖,所得资财全部用于救济灾民,自己依然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1934年,刚满4岁的陈西川,父母就双双去世了。是古道热肠的嫂嫂把他一手拉扯大的。他的这位嫂嫂,是蔡锷将军的亲外甥女,不仅管他的吃管他的住,让他能顽强地活下来,还充当了他的启蒙老师,经常给他讲蔡锷将军的故事,讲祖父和父亲的故事,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深深播下了“感恩”和“施舍”的种子。嫂嫂如慈母般的关爱和教诲,使幼年的陈西川忘掉了贫穷,不仅好学上进,而且十分刚毅和倔强,朦朦胧胧中,立志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将来好好报效社会、报效家乡、报效祖国,做一个能给芸芸众生播种希望、带来福音的人。
当我问起西川先生是在何时、何地、哪一所学校上的小学时,他脑海一片迷茫,什么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中学是在难民中学念的书。
那时候,偌大的一个中国,已放不下一张书桌,日寇烧杀抢掠,官匪勾结横行,民族危亡,生灵涂炭……他只坚信:乌云总会被大风吹散,漫漫长夜终归会被黎明取代,人只要有了希望,坚忍不拔地朝着希望前行,就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就能收获秋天的喜悦。贫寒的家境,世道的艰难,终于练就了他刚毅的意志和健壮的体魄,加上优异的学业成绩和对人生真谛的深切感悟,更是为他插上了朝着希望飞奔的坚强的翅膀。
1949年,邵阳解放前夕。陈西川与几位同学相邀为伴,前往省会长沙投奔革命大学。经过3个月的短期集训,便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开赴广西剿匪。1952年9月被保送到东北鲁迅文艺学院美术部学习。毕业后,又继续到中央美术学院由吴作人、艾中信主持的教师班学习深造。1958年被分配到内蒙古师范学院艺术系任教。他由衷地热爱美术教育工作,也很想在艺术教育事业中干出一番成绩来。从进入大学美术专业学习的第一天起,他就把自己的生命融入到美术中去了。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古今中外的美术知识,既顶礼膜拜徐悲鸿的思想理论,也十分推崇“苏联高等美院教学体系”,兼收并蓄,融汇贯通,像是进入了一个美丽的天国,耳闻目睹的全是折射人类美好灵魂的艺术珍品。他告诫自己决不能当太阳山上的老大,决不能在七彩缤纷、目不暇接的艺术宫殿前眼花缭乱、无所适从而最后两手空空、一无所获!万丈高楼平地起,绘画的基础是素描。他十分重视素描,十分热爱乡村,孜孜不倦、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画着素描,画着农民,以至炉火纯青、驾驭自如、游刃有余,使之产生一种等同恢宏巨制的巨大艺术感染力。
远离故乡,由南而北,在喧嚣的都市闯荡了十几年之后,陈西川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生他养他的故乡。1965年,他终于鼓起勇气,放弃了许多人终生追求而不可得的高等学府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回到邵阳,在地区群众艺术馆干起了群众美术辅导的行当。而这一次回来,就再也没有离开。

陈西川怀着“感恩”之心为了报效回到家乡,而且是以一位受过良好的高等艺术教育并且在高等学府从事过数年美术教学的“洋画家”的身份回到家乡的,虽然此举的真实含义很难为世人接受和理解,但物以稀为贵,“洋画家”的回归,毕竟在古城邵阳产生了一定的效应。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成千上万的青年男女乃至中年和老年都热血沸腾,在大革文化的命。一段时间,学校不上课,造反成时尚,图书馆里,各种专业、业务书籍都下的下架、烧的烧毁。一大批城乡青年都感到失望和迷茫惘,不知希望在何方。
1968年,东风广场的中央,正在修建一座几层楼高的光辉形象塔,“洋画家”陈西川也是被抽调的画工之一,成天爬在脚手架上画毛主席的巨幅画像。围在脚手架下好奇地观看画家们涂抹颜料的市民不时交头接耳指手划脚,说那位皮肤黝黑、体格敦实、头发曲卷、活像个“大卫雕像”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洋画家”陈西川。脚手架下,一位男孩正在全神贯注盯着画家手里的软管油画颜料,等候画家扔下那颜料皮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