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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电脑的右侧上方,摆了一株绿萝。之前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叫绿萝,我是查了百度之后,才知道它原来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这使我想起一句诗来,元朝黄溍的“平生今古泪,滴破绿萝裳。”可是我没有看到绿萝上有泪痕—
我电脑的右侧上方,摆了一株绿萝。之前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叫绿萝,我是查了百度之后,才知道它原来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这使我想起一句诗来,元朝黄溍的“平生今古泪,滴破绿萝裳。”可是我没有看到绿萝上有泪痕——原谅我的肤浅,其实我并不知道这句诗背后的故事。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专注地看这株绿萝,它很容易伺候,只需要加清水即可,至少我是这么做的。也曾听朋友说过,要放些什么营养水进去,但你们都知道,我是个疏懒的人,这种精心养护的事情,我是绝然做不出来的,包括我可爱的妻子,她也从未想过需要给这绿萝什么养分。这么一种极易生长的植物,却是如此的需求简单。我就想,倘若生活,甚或爱情,都能如这绿萝一般的单纯,我那些青春,可能就会少一些沉重,多一些轻快。
有一天,我正在给绿萝加清水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于是我放下浇了一半水的勺,摁下接听键,说你好。对方是个男人,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停顿了一下,同时脑子里在极力搜索与这个声音相匹配的人,可终是没有忆起这个声音何时与我有过交汇。我说,实在对不起,我记不起您是谁了。那边打着哈哈说,我是王纯,我是王纯啊!王纯?我再次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低声音并有些犹豫的问,是睡在我上铺的那个王纯吗?他大声回道是啊是啊,就是那个王纯,你的同学。
我说,靠,你个裸睡的家伙!
请允许我省略一些客套的话吧,否则这个故事会显得很冗长,我想你们也不会喜欢。
王纯说,罗日,她生活得不幸福,她给我电话了,她只是说了她现在的生活,当然,她没有说她生活得不好,可我能感觉到她不幸福。我沉默了几秒钟,我当然知道王纯嘴里的她是指的谁,而罗日,就是我。然后我说,哦,我正在给绿萝浇水,它长得非常的绿,绿萝你知道吗?我估计你不知道,不过我不跟你解释了,你一向是比较孤陋寡闻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植物代表了一种语言,它叫守望幸福。
她是我曾经的爱情。我原本不打算在这里写出她的名字,但你们一定不会允许,那我就说吧,她叫余月军。这名字很象一个男人的名字,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的朋友里,就有一个叫陈敏的,陈敏不是女人,是个男人,因为这个“敏”字的缘故,常常有人在电话里说:你好,我找陈敏陈小姐。接电话的就是我这位朋友,他说,你好,我就是陈敏。余月军那时候不打电话,更没有手机,连BB机都没有,那时我们都是学生,她20岁,我也20岁。现在我得回忆了,必须回忆,我一回忆,话就特别多,其实生活中的我话非常非常少,是个相当木讷的人,但一碰到文字,我就特别啰嗦,除此之外,我和余月军的对话就是我这一辈子说得最多的话了,我想我下半辈子的话加起来,可能也没有我和她说的话多。那时候我们写信,你知道这是那时候比较流行的事情,即使天天在一起,也会写信,或者说日记,我写我的本子,她记她的本子,然后第二天交换过来,她再记我的本子,我再写她的本子,这样我们就能根据对方的想念而继续思念。你不相信?我可以公开一封比较不肉麻的信给你们看,这是件挺让人难为情的事情,所以请你一定要答应,不要笑,也不要肉麻,如果你实在忍不住这些感觉,请你一定不要跟我说。
下面就是我和她曾经浪漫的证据:

月军:
我的爱。
暴风雪就要来了,于是下了晚自习后就有些急不可待。我并不害怕大风大雪,我是怕从你那边刮来的台风。是的,是你的台风。还记得与你认识的时候是在雪里,那天好大的雪啊,你穿了件绿得晃眼的衣裳,你想,在整片整片的白色里,你是多么的出窕。而你的脸却绯红绯红,可爱极了,我抓了把雪使劲的揉,攒紧,再攒紧,然后往你围着围巾的脖颈里灌。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喜欢上了你。这是雪的力量,还是风的力量呢?此刻我坐在夜里,窗外一会儿安宁,一会儿狂烈,我给你写信,让一些没有人声的曲子荡漾在房间的四壁。爱情让日子快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情感却行进得有些缓慢。生活,在周而复始的走过,今夜的心情不同于昨日,明天,我们又会怎样来面对彼此?
传染的不仅是疾病,原来连心情也会由彼及偶,只是不知这将临的风雪里,会不会有你的味道。我们无法预知明天是艳阳还是滂沱的大雨,却能感知即使是表面的复制,也无法替代内心的牵念。完全与名字不相称的脸庞,却符合你的个性。余月军这个名字,与简单有着深深的关联,却也透着不屈的倔强。数不清这样的夜晚了,它们在你我的记忆里渐次模糊,无论是忧伤还是快乐,都不及每一刻崭新生长的情感。一个爱笑,一个板正,而爱笑的人心里未必不是惆怅,而板正的我,也未必就没有欣悦。只是想隐去一些东西,这样或许可以把这根情感的线,拉得更韧,更长。
……
罗日
1993年12月5日

罗日:
你个坏蛋。
还记得昨天,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在那片小树林里聊天。谁知道今天你我却各自去了医院。我还以为今天会是昨天的复制,却没想到,今天再见你时却只能是在众多同学的面前。记得昨夜临睡时,我写下了“不苟言笑的那个你正一步步真实地走到我的面前。”可是,当我再见你时,你又回复了往昔的你。昨天、今天、明天、以及未来,让我如何去猜测呢,每一个明天都不是曾经的日子,过了今天,你不再是昨天的你,我亦不是往昔的我了。
我始终愚笨,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隐藏。这也许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幼稚吧。白天时,我固执地去采校门前芍药的种子,想串起一串珠子以纪念曾经的日子。路过的同学以困惑的神情看着我。你总说我像个孩子,现在我想,我那样的举动真的是像个孩子吧。只是孩子的样子只刻在脸上吗?你不笑,或是你偶尔的笑,你其实一定不知道,你偶尔的一笑才像个孩子呢。有时你会很坏,为什么我可以忽略你的坏?有时你很忧郁,为什么激起了我心的柔?有时你很凶,为什么我还是要回头?这好多的好多,真的是这感情的线一直在生长吗?真的可以拉得更韧、更长吗?
……
你的月军
1993年12月6日

你一定笑了,可是谁没有青春呢?青春原本就是让人绽放笑颜的。余月军其实并不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同届,不同专业。我们的教室都在三楼,巧的是,我坐在窗边,她也是坐在窗边,而中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