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爸爸来了吗

2008年6月7日，这一天女儿就要走进高考的考场了，我也匆匆忙忙地往家赶。赶到家是下午一时许，原想一家人都在呢，可是却没有看到女儿，只有她妈妈冰冷的面孔。“她住校没回来。你来干什么？”一句话更将我心中的热情之火浇灭大半。过了一会儿，见女人看看表要出门，我也连忙收拾了下想随着去，但又被她用冷语给阻挡住了：“人家说连电话都不让打，你去干什么？”
闷在室内我的心里是那样的焦虑和不是滋味，眼看考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想到学校门前一定等待着许多许多的人，想到孩子进场退场、家长相送相迎时那激动人心的情景和情形，我哪还能再坐得住？
我骑自行车来到女儿就读的高中校门口，这里果真成了人的海洋。我挤进去，选个可以望见教学楼出口的位置站定，投过去目光等待着女儿的出现。心想即使不能靠近前，不能和她说话，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也算不虚此行。
没过多久，一阵铃声响过之后开始有学生走了出来。我努力地凝聚目光搜索着女儿的身影，可是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目标出现。我忽然想到：女儿是不是分到了别的考区？忙打电话询问，可是联系不上。抱着几丝的侥幸我又挤到大门前仔细地辨认走出来的考生，然而眼睛晃得酸花，还是不见女儿。直到最后一个考生走出，我才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去……

第二天早晨，女人吩咐我为女儿买麦当劳和豆浆。骑单车跑了几站的路程，麦当劳倒是顺利地买到了，可是只有可乐没有豆浆――而可乐在高考食谱中属不宜之列。返回的途中又一路寻找还是没能发现。在校外路口等待的女人抱怨着接过了套餐，我又骑车继续寻找。一边寻找一边惦念着女儿，并企望着买到后能亲自送到她的手中，然后看着她喝下去。这次总算买到了，但是还是没能亲自交到女儿的手中，她的考场的确不在本校，已乘车赶往了另一个考区。女人接过豆浆去撵女儿，想到万一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影响了女儿的情绪误了临场的发挥，我只得打消尾追过去的念头。
下午是考试的最后一场，女人出门不久我也骑车过去了。看到炎热的天气下校园外或立或坐或走动着那么多的人，想到这次一定能看到女儿接到女儿，我的心情说不出的激动。
见时间还早，我找片阴凉处看了会各类学校散发的传单，但目光始终没有远离开校门，一颗心更是贴近着考场，贴近着女儿：女儿呵，爸爸虽然不能陪你考试，也没能亲自送你到考场，但爸爸一直在为你祝福为你鼓劲，你一定要沉着镇静，一定要凭着掌握的知识本领攻克难关答好每一道题。
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考试结束的时间就要到了，家长纷纷趋前翘首以待。我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女人的背影，便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我知道女儿一定和她约定了会合的位置。她也很快发现了我，略有点吃惊地瞪了我一眼随继转过笑脸说：“你什么时候来了？”我早没了心思和她计较，“还有一分钟。”只答道。清脆的电铃声终于响起，无数双目光注视下，一个个考生走了出来。家长们纷纷招手，纷纷呼喊，纷纷迎向前去……女儿，我的女儿呢？呵望见了，望见了，是女儿，我的女儿！妻子率先拉住了女儿的手，我也抢着跟上前去……
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我问女儿：“知道爸爸来了吗？”“知道。”女儿微微地笑了笑答道。我知道女儿是个内向的孩子，有她的微笑和“知道”两个字就足够了。为了备战高考，进行高考，女儿真的辛苦了，作为爸爸的我还能对她要求什么？我只能责备自己对她关心得太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少，为她付出和做的事情太少，我只能想着如何给她一点补偿，怎样让她更有信心和力量地踏向前方的希望之路。“爸爸来晚了。考得不错吧，你说到哪儿吧，爸爸一定要为你庆贺庆贺。”“让我妈说。”女儿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女人。是呵，她是女儿的妈妈，我的妻子，虽然近年来她脾气变得有点古怪，但我们之间、和孩子之间毕竟还是有感情有爱的，我应该多包容和体谅她。“好吧，让你妈说。”我接道。“你有钱了？――我妈还在家等着呢，买点菜，买瓶酒，咱们回家祝贺吧！”妻子的答复还算能够让人满意，我和女儿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