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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的母亲在家里最小。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随着她的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从小就流离颠沛,从遥远的山东一路苦不堪言的来到大漠边缘投亲。在那个时候,一个孤身女人是无法带领孩子们生活下去的,姥姥改嫁了
我的母亲在家里最小。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随着她的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从小就流离颠沛,从遥远的山东一路苦不堪言的来到大漠边缘投亲。在那个时候,一个孤身女人是无法带领孩子们生活下去的,姥姥改嫁了。嫁给了一个铁路工人,他是老爷的同事,从此成了这个家庭的救命恩人。后来,两个姨姨大了,出嫁了,唯一的舅舅在拉骆驼的路上失踪了,那年他十四岁,过了好多年,才知道他参加了八路军,在太行山里当上了聂荣臻部队下属兵工厂里的一名军械兵。快解放的时候,在别人的介绍下,母亲与同命相连失去父母独自走西口的父亲结合了。从此,就有了我们这个家,我们有了父母双亲。
从我记事起,姥姥就住在我们家,当时不懂事,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父亲解放前就入党了,一直在铁路上当站长,工作比较忙。家里的事情都是母亲一个人打理。我清楚的记得,每当吃饭的时候,稍好的吃食都紧着姥姥和父亲,姥姥和父亲经常因“好吃的”你推我让,最后,碗里只能剩下,孩子们沾光。那时,舅舅已经是一个不小的领导了,因工作太忙,一两年难得来一次,只是每月定时寄钱来。去邮局取钱大多是我的活儿,每当取回钱来,姥姥总是高兴地自作主张让母亲上街去买些好吃的,还千叮咛的让我给父亲打上二两酒。父亲上夜班的时候,为了睡觉香,爱喝上几口,几乎每次,姥姥都会提醒我去打酒,这已经成了磨破耳朵的惯例。
姥姥有腿痛的毛病。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严重了,一天父亲下班,让我和他一起到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父亲这棵树看看,那棵树瞧瞧,最后指定了一个树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砍下来。回去后,在父亲的巧手摆弄下,做成了一把倒三角形的拐杖,母亲在扶手的地方,细心的缠上了布条,一个精巧的拐杖在父母和我的共同努力下做成了。看着姥姥高兴的样子,我第一次体会了孝道的榜样和幸福。姥姥的腿还是不行,尤其是去厕所不方便。一天放学回来,我发现母亲正在房侧的大杨树下挖什么,一问,原来是想给姥姥建个厕所。这时看见父亲扛着一卷席回来了,在父母和我的一番努力下,一个小巧的能避风雨的“方便之处”搭好了。从那以后,母亲几乎把打扫厕所的事情包揽下来,我和父亲也时不时的干一回。我大了,姥姥会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
姥姥不止一次的和我说,你爸爸是个好人,这辈子我那也不去。姥姥最终走了,就是在我家走的,舅舅来了一个星期,车来接,电报催,姥姥不闭眼。在舅舅走的当天下午,姥姥深情的注视着父母亲,安静地走了。
母亲年轻的时候得过肺病,身体一直不好,住院打针是常事。下乡的妹妹只能请假照顾母亲,这时,我已经到城里上班了,每月休息我必定回来。小地方的医疗条件跟不上,忙了一辈子的父亲也得到了上级的关照,父母亲也搬到了城里住,这样照顾起来方便多了。开始,母亲每年至少住院一次,有病重的时候,后来成了预防性措施,差不多就住一次,打个提前量。因此,我认识了不少的医院朋友,包括部队的军医,母亲和他们都成了熟人。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住院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母亲,刚过六十岁就走了。
我们兄弟姊妹把心都放到了父亲的身上,父亲不时的换换地方到几个孩子家里住,最后得了老年痴呆症和轻度半身不遂,我们在很长时间里就这样陪着父亲,想着母亲,尽着尽孝的天职。最后父亲在八十有三的时候走了,走的非常安详。在感恩母亲的同时,我也说到了父亲,他们是一体的。生命是他们给的,孝感是他们传的,我们感知、认知,我们将把这种美德传下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