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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那时还不叫木虾,只是小学里一个顽皮的孩童,用了一块钱把我抱回了家,这样日子一下来就是十几年,我想我最适合趴在屋顶,沐浴着阳光,懒洋洋的读那一句杜拉斯在《情人》中简单却伟大的开头:我已经老了。我住了十几
那时还不叫木虾,只是小学里一个顽皮的孩童,用了一块钱把我抱回了家,这样日子一下来就是十几年,我想我最适合趴在屋顶,沐浴着阳光,懒洋洋的读那一句杜拉斯在《情人》中简单却伟大的开头:我已经老了。
我住了十几年的老屋,终于倒下了,流淌的记忆在这不断流失的岁月里不断展现着它的魔力。这样的春秋对于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木虾像候鸟一般,来回的在西北东南奔波。他说这五十个小时的火车太累了,懒得在夏日里折腾。于是过年的这时节,便是这一家人唯一可以完整的吃个饭的时间。而在这不断老去的岁月里,首先缺少可能就是我了,这样一只已经没有能力再捉老鼠的老猫。
那时我很年轻,扑到了空中的一只大鸟,我很兴奋的把它拖到了老屋的中央,让我这一家的人看看,那次我受到了很大的表扬,享受到的绝对我这一生最高的荣誉。后来陆陆续续有了更多的战利品,青蛙、蛇、老鼠、壁虎之类的小玩意……
天性好斗,我惹着了邻居的一群狗。可是每次我都会主动出击,赢取战争的主动权,一爪子上去,狗狗就连滚带爬的嚎叫着,然后站起来跑远了。当然这仅仅限于他们还小的时候,那会我可以以一挡七,我便是这个老屋的主宰,就像是出门带草鞋的剑圣,用风暴残酷的淘汰一切。可我终究不是狗的对手,想起了那狼狈的一天,我依然疯狂的像向我的这些“敌人”发起进攻,一字排开的七只狗,突然之间变得无所畏惧,猛然之间我发现他们已经长大了,36计走位上策,那场景是多么的壮观,七条大狗追着我这样一只弱小的猫,急中生智,我窜上了一棵松树,站在树上鄙视这一群笨狗,他们只能无奈的在树下打转,吠上一阵子,失望的走了。这气势虽然比不上王小波笔下那只像鱼雷一样窜上屋顶并学着鸣笛的特立独行的猪,但也是我这一生中最有谈资的一点了。
中间有那样的几年,老屋就只有我一猫了,不过主人每十天回来一次,给我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再加上我自给自足的生活本领,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是很充实的。这一辈子下来,有那样一帮子的孩子们,可是这各自走了以后,难得再回来一次看看我,看看这老屋,现在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这一老屋了,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以前在阳光下洗澡,然后被木虾他们用毛巾擦干,有时甚至还会用吹风机梳理我这一身的湿发,还有我那一条卷曲的,但不断在努力生长的尾巴。然后大摇大摆的跑到木虾的卧室,抓抓棉被,打打哈欠,安睡……
而现在我和老屋一样,都老了,木虾还在西北,是一只冬天回家的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