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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手机短信,电脑QQ没有发明之前,与陌生人交往凭借的是手写体书信往来。时光追溯到近二十年前,那会我刚初中毕业。那时候,广播事业还很吃香,大部分学生都曾拥有过一个半导体吧,那是年轻的心唯一了解外界的窗口
在手机短信,电脑QQ没有发明之前,与陌生人交往凭借的是手写体书信往来。
时光追溯到近二十年前,那会我刚初中毕业。那时候,广播事业还很吃香,大部分学生都曾拥有过一个半导体吧,那是年轻的心唯一了解外界的窗口。可以用它来听新闻,听电影录音剪辑,听刚开始萌芽的流行歌曲,像崔健的《一无所有》、像《小小的我》、《军港之夜》、《冬天里的一把火》、《热情的沙漠》等等,以及听“芳草地”之类的文学节目。那时候的文学大概像今天的流行音乐,时时刻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记录着一代人成长的酸甜苦辣咸。还可以用来交友,把个人信息(包括性别、爱好等)写好了寄到电台,主持人会酌情播出,信寄出去大概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信件就会像雪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那么多信件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还会请朋友帮忙回上七封八封的。
大浪淘沙。我曾在多家电台征过友,中央台,江苏人民台、文艺台、经济台,安徽人民台,淮安经济台、人民台,和许多许多陌生的朋友交流过。后来,随着时光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工作的变化,流光溢彩的友谊天地渐渐只剩下灯火阑珊处几只飘渺孤鸿影,其余皆被风吹雨打去。
至今,当初的笔友,只有两位还会和我联系。一位是非常要好的姐妹,我们相识也近二十年了,我们那会刚认识时,她刚师范毕业,初为人师。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姑娘,我呢,也是个小姑娘,那时正在家乡广阔的平原上放着牛和羊。
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情形,穿着翠绿色的短呢子,披散着长发齐腰间,娇小玲珑,飘逸洒脱。她来时,我刚从田间刨红薯回来,见到她时,我满手沾着泥巴,不知所措,赶忙去洗净手,和她坐下漫谈。这之前,曾惹出一个笑话,我把她当作异性来爱恋,因为她是我至今碰到的文笔最细腻,情感最丰富的人。我居然爱上她。一开始就把她当作男孩。有一天她写信告诉我要和我停止书信往来,我被删除了。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主动要求和我终止通信的人吧。我的反应可想而知,至今我实在也记不起那时的回信中和她说了些什么,总之她受了震撼,然后给我寄来了她小时侯的相片,告诉我她是个女孩,还告诉我:我们可以继续保持通信,那以后,我们的友情有了质地飞跃,都是心怀梦想的女孩儿,都情感细腻、丰富,都爱着音乐和文学,热爱着红花绿草,热爱着美丽的生活。直到那天她来我们家,这是友谊最好的见证。那天下午,我就和她去了泗阳,在她那里呆了两天。我们一起逛了泗阳县城,买了一些书和几盘磁带,坐在公园的柳树下的草地上打开杂志阅读起来,初秋的风抚摩我们的秀发,许多秋天里盛开的五彩斑斓的花朵在我们的四周怒放,香气四溢。她说遗憾没带相机,要是能合影就好了。人生真的会有许多的遗憾,如果能找到我们的合影,相信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多回忆时的甜蜜和温馨。那时正年轻。
之后,直到我们彼此成家,我们偶尔还会走动走动。这些年来,我们两家都经历了一些家庭的隐痛,我不想一一细说,我不想再一次让泪雨纷飞。好在,我们都坚强地走过了昨日,拥有了新的生活。我们总是要不断地向前看,向前走。
只是她的长发依然,依然齐腰际,依然飘飘。真的,人生许多东西可以改变,但有些是永远改变不了。补充一点:涟水和泗阳原先同属淮阴市(现在已叫淮安),我偶尔能在市报上见到她的文章,但后来泗阳划给宿迁了,这样,见到她文字的那种亲切感一下子消失了,感觉里她好像也变得远了一些,人的感觉有时真的奇妙。多年后,一切都已看似平淡,但记忆深处,我们都牵挂着彼此,祝福着彼此,有时甚至都不用言语,只是在内心的最深处默默祝愿。
还有一位,我甚至有些不想提他。我们通过信,见过两次面,都平平淡淡,激不起一点火花,如果说未谋面时彼此的信中闪过一丝火花,但因为见过面之后,一切都化为乌有,至少在我的感觉里是这样。他不是我理想中的亚当。我选择了放弃。可多年后,他还坚持给我写信,写一些让我读来脸色变白的话,打扰我宁静的生活。真的,通信曾给我带来很多的幸福,却也带给我一些麻烦和伤害。例如上面提到的这一位,上周还给我来过信,我已经不打算看了,我给他打了电话,请他不要再写无聊的信给我,我要挂电话的瞬间,他还说:我答应不写信给你了,你有空打电话陪我聊聊呀!我气!!!“鬼才要和你聊呢!”放下电话,我嘀咕了一句。转而又想:还是祝他能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社会也许会少一个不法分子。
还有一位,与上面这位几乎是同胞兄弟,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二次印刷(一个版本),成语叫一丘之貉。因为我拒绝了他,不愿做他的女朋友,他居然给我们的校长写信,在信中把我骂得乌七八糟,简直非人类。什么男人,狗屁,太龌龊。我最瞧不上这种乱捏造事实狗急跳墙的男人。
打开尘封的几个塑料袋,哗啦啦倒出一堆小山似的信件,大概有几百封。想我曾经也写过这么多的信件,不能做一个“一流作家”,光练笔这么久,也该能算个“三流文人”吧。
除了上述两位“高僧”,还有一位“乌侠”。和我通过一年的信吧,因为都是本地人,他未婚,我未嫁,都是谬斯门下客。相约见面,在某某路头碰面了,彼此只作了几句寒暄,他就让我到他朋友处呆一个中午,他说上面有领导来了,他要到什么宾馆迎接陪同。我说那很好呀,我真好想走,说完我就快步跨过街心,飞快地走了,恁他在后面叫破了嗓门,我的速度飞快,他被过街的车挡住了,我几乎是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十多年后,突然有一天他打电话到我家里,说想和我说说话,我一开始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后来他提示又提示,我才模模糊糊记起有过这么个人。他在电话里说了一些无聊的话,还说要继续和我联系,我怕他继续打电话到家里来,家人问起谁谁,我无法解释。于是,告诉了他我的手机号,一开始,我们也客气地互发了几条问候的短信,可后来,他就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他就不停地给我发短信,说十多年前是他心底永远的痛,我笑。至少半变态?有一天,他又不停地给我打电话,那天星期天刚好老公也在家,我们正躺在床上睡午觉,我暗语了一下老公,老公问他找我干什么,他非要我接电话,于是老公很尊重地把电话给了我:他要和你说话。
他说他可以帮我进城,让我把个人档案复印一份给他,我说我不想进城,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