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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女儿从学校带回一枝栀子花,花色洁白淡雅,养在小小的花瓶中,满屋子散发出阵阵清香,隔夜,那洁白的花瓣渐渐枯黄,不几日就低垂散落,再也不见那昔日的芳华。一季的花,再美都有凋零的时候。想起民国时期女作家苏青
女儿从学校带回一枝栀子花,花色洁白淡雅,养在小小的花瓶中,满屋子散发出阵阵清香,隔夜,那洁白的花瓣渐渐枯黄,不几日就低垂散落,再也不见那昔日的芳华。
一季的花,再美都有凋零的时候。
想起民国时期女作家苏青的一则故事:苏青晚年蛰居上海浦东一间陋室,年衰体弱孤独贫困,人生乐趣唯剩下养花莳草,朋友所剩无几,只有一个同时代的女作家一直与她通信,常常给她寄去不同节气的花籽。那一年,苏青的病越来越重,知道来日无多,就给那位女作家写信道:如寄花籽,只要活一季的花……
看得人嘘吁不止,苏青儿女成群,才华卓绝,文采不输于同时代的张爱玲,可到临,也不过如此,只惦记只活一季的花;到临了,也不过成了一季的花。曾经的鲜活、美丽、绚烂、多姿,最后也只枯萎凋榭!
对苏青这才女子,是有点委屈,不是吗?她只是读点书、写点文,做点梦,然后,一生也就这样滑过去了。
一生恰如三月花——看得见开始,猜得到结局啊!
曾经多少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策马扬鞭,捭阖天下,再旷世绝代的英雄也不过如世间的一朵花,时候到了,自然有新花顶替。但即便是这样,这些人的生命过程是辉煌靓丽的,其个性注定金销玉碎,不能两全,不管是岁月如何叠加,这种人的灵魂始终锐利而洁净,让后人膜拜。
芸芸众生中,更多的人是像那朵栀子花,花开的时候淡雅宜人,生命流走的时候是悄无声息,轻轻地离去,正如轻轻地来。可不管生命的长短,只是尽职尽力地去过活,从不觉得自己的卑微,也许是生命太短,要做的事太多,所以就热情丰盛地活着,淡定从容地行走着,竭力做好自己要完成的事,拼却将清香缠绕人间,至死不悔。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一瞬间离世而去,凋落成泥碾作尘。若一日,我们看待自身,也如花儿那样清醒壮美,在平凡的日子收获平凡的幸福,从清晨到深夜,看着日头升起又落下,鞋子脱了又穿上,然后轻轻撕掉一页薄薄的日历,便感到幸福,心中能够感受到日子移动的身影,耳中能听到日子移动的声音,眼中能看到日子移动的色彩。那样沉稳地把日子放在自己的眼前来打量、来欣赏,那样平和地把日子看成了美的历程,这份如水一样的淡泊,透彻得尽致淋漓。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观生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