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时候

在不大不小的时候，我傻不拉叽、啥也不懂的状态进入了初中。初中的学校建得特色鲜明：依山而建且没有围墙，可以想见，在一个没有围墙而周围又有网吧又有橘子园的学校就读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同时也是一件多么没有安全感的事。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决非你所想的什么宏伟的教学楼、方便的宿舍楼、卫生先进的食堂，而是耸立于操场旁边的废弃烟囱，其造型优美，一耸冲天，从暗红的色泽可以看出它已经使用多年，因此我常常担心它哪天体力不支，轰然倒塌，砸伤砸死不少在操场中嬉闹的祖国的花朵，现在，它却出乎意料地仍在那里静静站立，想是承袭了“万里长城永不倒”的倔强作风。同时不倒的还有那幢破旧不堪回首的教学楼，生锈的两扇铁门，脏乱的诸多墙壁，缺玻璃少课桌的每个教室……都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教学楼面朝西背朝东，东面因山较高而使我们无缘与旭日相见，而西面于黄昏之时风景美甚，落日时常在云朵上织出绚丽的彤霞，趁着上晚自习前的时间，伏在走廊边上，静赏美景，成了我初中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教学楼尚且如此，宿舍更加不敢抢占风头，它位于教学楼的左后方，与教学楼仿佛是孪生兄弟，从外观上看除了小了点儿外外别无二致，依然是破败的模样，只不过从嗅觉上来讲，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尤其当你走走到宿舍后感受更加强烈，在那里，你会看到绿草如茵，垃圾遍地，也会嗅到你进入厕所后那种熟悉而难闻的味道，这当然是那些深夜害怕上厕所或素质低下的同学的旷世杰作。不幸，这块肥沃而充满生机的土地被划为我们班的卫生区域，也就是说，我们班要负责打扫这里，也就是说，我们深刻地诠释了悲剧的含义。好在宿舍楼前面有一排幽雅别致的古树，枝繁叶茂，姿态优雅，如诗如画，时时散发出清新的气息，稍稍冲淡了后面的异味，也算心里没那么难受，与宿舍后面同遭此劫的还有食堂附近一个用红砖黑瓦打造的遮阳挡雨之地，学校之本意是用以学生分饭和置放木柴之用，哪知被某些同学捷足先登地作了一个光明不怎么正大的厕所，自然不会再有学生愿意至此进食。想来我们这些同学实在野蛮得不像话，居然未就就此收手，痛改前非，竟然把后山也开辟为他们方便的根据地，这直接导致后山的杂草呈喜人的长势，直把那里的松树、枫树、竹子羡慕得想哭，学生领导知道此事却也未严加追究审查，后来据目击者反映原来领导们也参与了其中，经常在灯火阑姗之时，左顾右盼，确定周周围无人时，匆匆拐入墙角阴暗处，大行方便之事，次数一多，难免会被心细者察觉，在领导们的示范作用下，我校形成了一支以校领导牵头的、声势浩大的、随地大小便的、专业素质过硬的优秀队伍，他们克服了被人发现的巨大困难，发挥了迎难而上的可贵精神，可歌可泣，感天动地。此领导恰又是我们的校长，更加加强了队伍的号召力，短时间内聚众甚多矣，此君头大如篮球，肚大如孕妇，任职期间，积极奉行老子的“无为”思想，啥也不干，躲在办公室里津津有味地看电视连续剧，一旦学校发生了规模空前的斗殴事件，有社会流氓参与其中的时候，这家伙原形毕露，跟孙子似的给那些流氓递烟并低声下气地请求人家别把事儿搞大，生怕流氓们一不留神把他也给砍了。由此可见，我们的校长同志的形象有多么伟岸光辉。
那是一个充满暴力人心浮躁的年头，动不动就拿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动不动就纠集同学搞斗殴行为，而且原因有时很简单，无外乎你踩我一脚没道歉，你给我看上的女同学写信之类的鸡毛蒜皮，这类小事却很容易把某斗殴分子的肠子公之于众、血液昭然天下。这时我们这类老实的百姓最大的愿望是亲眼看人类的肠子长啥样，至于事主之后是否与世长辞则不在我们的关心范围之内。我记得初一晚自习的时候发生了一次暴乱，经过打架双方互捶互殴互仍桌椅后我们班的暴力分子成功用水果刀制服了对方的老大，全班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自发地把目光投向英雄与狗熊，希望他们真的发生点什么，不然刚在的戏都白看了，最终结果是，不打不相识，两位以握手言欢告终。打架尚不至于使我们恐慌，后来的敲诈事件却弄得我们人人自危，不敢出门。在某时候，学校来了三四个无恶不作、十分猖獗的抢劫分子，他们昼不伏夜也出，把精力投之于不劳而获的敲诈事业，深深害苦了我们类贫苦大众。有一次星期日我刚到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很穷，可他们还是用亲切的微笑把我拉住了并亲切地对我说：借我点钱用。吓不轻的我说：我…没钱，同时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十元巨款，然后他们把刀一亮，说：不用我搜身吧。我自然不愿被他们摸来摸去，于是很不情愿地把十元掏了出来，不幸，把一张五毛也顺带出来了，他们一看，立马喜笑颜开地拿走了十元五毛，徒留我在那呆着郁闷：什么人啊这是，五毛钱也要，你他妈也好意思。后来老天有眼，他们因作案太多而东窗事发，其中有一位被老师给抓了（其是我小学的同学），别无他法，教育一番，给绑在旗杆一天一夜，放了。没想到事情竟如此斩草不除根的解决了，我们都表示愕然，对学校领导的无能强烈鄙视。之后不法分子卷土重来并升级作案手法，改在深夜潜入寝室偷衣偷裤，摸走财物后扔回寝室，所以我们一旦发现某同学的衣裤跑到他人床上的时候，我们第一反应是摸口袋，然后不约而同地说：我的钱不见了！其一怪我们警惕性不高有时忘反锁门，其二是门拴质量不佳，微踹即开。痛定思痛后，我们提高了警惕，加强了反锁力度，效果果然大幅度提升，安全系数直往上飘，校园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一平静去校外网吧上网就可以无所忧虑了，而同学一上网就不会再去动斗殴的心思，这样就形成了良性循环，以致于后来初二初三这两年斗殴基本绝迹，连削铅笔的小刀都很少见更别提极具威慑力的西瓜刀了。当时的网费还比较贵，两元一小时，网速总体而言比较卡，要是运气不佳，能把你一小时两小时给卡没了，钱就等于往水里扔了，一个泡泡也不冒，而且也把大好心情给搞没了，有着砸电脑砸键盘的冲动却不能实践，好比有生孩子的冲动却发现自己生理或老婆生理条件不允许，着实痛苦的很。但我们却“痛并快乐着”，并未因此而中止我们靠近科技、享受科技的步伐，小小的网吧里依然生意兴隆，顾客兴旺。我们其实不为别的，只为游戏而来，当时流行一个由腾迅开发的叫“泡泡堂”的游戏，谁把谁用屁（泡泡的形象说法）放倒就算赢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