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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马莲开花二十一”,总在春天想起这样一首莫名的歌,尽管,我身在异乡多年。那时候,草甸子总是说绿也不绿。妈在土炕上说过,姐在屋地上说过,哥在墙根下抱着膀子也念叨过。可草甸子就是不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马莲开花二十一”,总在春天想起这样一首莫名的歌,尽管,我身在异乡多年。
那时候,草甸子总是说绿也不绿。妈在土炕上说过,姐在屋地上说过,哥在墙根下抱着膀子也念叨过。可草甸子就是不绿!
不绿的草甸子,当然整体布局依然是灰色调,如一块脱色的棉布,捂的人心沉沉的。草甸子不绿,很多的东西就不敢动。就像爹要是板着脸那会,我和哥哥们就不敢放肆。在这样的草甸子上,尽管我撅着屁股猫着腰准备了很多的肥美的猪粪蛋,可是,我要的那只屎壳螂却始终没有现身。尽管姐姐拿着刀走了大片的野地儿,可是她的框里依然不见丁点婆婆丁的身影。傻子刘二就呆呆的坐在泡子边等那些死鱼的到来,眼前,是泡子无边的酣睡。
草甸子很静,姐姐的脚步,刘二的叹息,还有我的失望,听的真切。
我惘然,一根草,一朵花,一滴水,一只屎壳螂,它们都在做什么?怎,听不见我的呼唤。
偶尔的风动,草甸子瞬间被打破了平衡。
一些草就动了,一些花就醒了,一些水就起身了,一些绿和红就开始恣情的在野地上流淌。刘二的眼睛亮了,我摆放的粪蛋开始蠕动了,姐姐的框里婆婆丁也在轻巧的跃动。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马莲开花二十一”,谁跟着就唱起这样一首歌。刘三姑娘轻轻的奔向一簇打开的马莲花。肥绿的叶子,疏朗的几多花杂陈其中,蓝格盈盈的。刘三姑娘摘一朵,回头轻轻的冲我们笑了,大大的眼睛,忽闪的睫毛,清亮的眼神,蓝格盈盈的。
“赵国军,快去,她冲你笑呢?”,推推搡搡里是我们无边的起哄声。刘三姑娘脸一红,转身跑了。地上是刚摘下的马莲花,新鲜着呢。赵国军窘迫的搓着手支吾里,是我们蹦跳和笑。
“让你们乱说,一会给你们告老师”,李素丽的声音愤怒的传来。“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连友彬拼命的争辩。
纷乱惊恐的躲避里,一簇簇马莲花在远处自在的开着,安闲的沐浴者阳光,水灵灵,蓝格盈盈的,真好看!
“老师,真的不是我说的,是栾国义说的……”丁福来的话语里,我陡的从座位上站起……
后来的日子,刘三姑娘做妈妈了,还真的嫁给了赵国军,两个人扔下孩子背井离乡出去打工了。丁福来得白血病死了,在那个马莲花开的春天里。李素丽嫁了很远的地方,有四个孩子,日子过的很紧巴……这都是后来我回老家坐在连友彬家的土炕上他告诉我的。
那天,我破例的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马莲开花二十一”,故乡的马莲花该开了吧?蓝格盈盈的,一大片,一大片,布满了山野?
我操起了电话,竟忘记了连友彬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