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东山岭

除了和大姐，我们兄弟姐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只是偶然有电话联系。这一次，妹妹打来电话，说她的儿子高考之后被哈工大录取。我说那很了不起嘛，哈工大和北大、清华大学相差不大啊。她说不是哈工大，是哈尔滨工程大学，比哈工大要逊色一些。我说哈尔滨工程大学也不错啊，总得是一本吧。当年妹妹没有读上中专，成为她永远的遗憾，因为她的总分远比当时的中专高，只是在小中专里，语文和数学的单科分数还要达到各自的标准，她只是因为数学少了一分而遗憾地和当时的中专擦肩而过。一个中专都没有读过的女人，有个到北方读一本的孩子，她自然眉开眼笑。
妹妹邀请我去她家喝喜酒。我如约前往她城里的家。在第二天起床时，我趁着天气凉爽，早早地起来了，我决定去看一看久违了十八年的东山岭——我在离开老家工作的第七年，即1994年底到东山岭上的余干县委宾馆开过一次会，当时是和横峰党史办的领导一起来的，从此就再也没有上山看过。
很久前到老家，最先看到的是东山岭，哪怕是在信江河边就可以看见它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老家的城里也和全国各地一样，城市建设突飞猛进。昔日的东山岭慢慢淹没在一片高楼大厦里。
也许是那天天气凉爽，加上喝喜酒的心情，我好像浑身舒爽，觉得走上一大圈也不是问题。于是，我任用与生俱来的交通工具，迈开双腿，绕周家桥，围杨水沟，沿琵琶湖的河街，再到犁头嘴。这一路上，竟然遇上两个亲戚。和他们寒暄之后，我从犁头嘴旁边的一条街道拾级而上，来到了老家人喜欢攀登的东山岭。东山岭的海拔其实并不高，可是，在周围百里平原之间，加上古木环绕，绿树成荫，它竟然成了一道风景。
东山岭上面，锻炼身体的人还是那样多，也许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吧。我拿起手机对着山上的烈士纪念塔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我又到了县委宾馆不远的东山书院旧址，那里，有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张锦裳女士的文章。据说，唐代诗人韦应物到过这里，还在这里作过一首诗，后来，我从一份高考古文阅读题中得到证实了。
从东山书院往下走几步，是历代留在余干的烈士或者名人的墓地，不相信迷信的我光明正大地来了个全景式的扫描。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余干人氏，我想，余干人并不像以前有人宣传的那样封建，还是很有胸怀的。
瞻仰之后，返回山上，从东山书院再走几步，就是另一条下山的路口。在这个满是台阶的路口，向前方眺望，城市美丽的眼睛——琵琶湖尽收眼底。三十年前，我曾经担心后来的人们会因为用地的紧张而将这块美丽的湖面填平，我想，真要是那样，这个城市的眼睛将被挖去。好在，眼睛尚在，风景越来越美。
有绿水守着的东山岭，也许一万年也不会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