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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自从结婚以来,我便与咸阳北路的一段绿地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段绿地的咸阳北路段夹在红桥区丁字沽三号路与一号路之间的一条200多米的一片绿化带,他紧靠着707研究所的围墙)。在我嫁到707所以后,我便被这
自从结婚以来,我便与咸阳北路的一段绿地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段绿地的咸阳北路段夹在红桥区丁字沽三号路与一号路之间的一条200多米的一片绿化带,他紧靠着707研究所的围墙)。在我嫁到707所以后,我便被这片绿地吸引着。丈夫告诉我,自从他小时候记事起,他就记得有这片绿地了。我因此推算那近有一米直径的树干的老槐树至少有40年的树龄。许多年来,他们默默地生长,春华秋实,斗转星移没有人过多的惊扰他们,连同那树干一尺直径的法国梧桐以及沙沙作响的白杨树,给附近的居民撑起了一片阴凉,制造了天然的氧吧。
除了参天的大树,一排一米多高的冬青树像篱笆墙一样紧紧地密密麻麻地把这块绿地围起,围成三面的绿墙,甩下的一侧则是707所的围墙,那围墙被爬山虎牢牢地盖住,看不出破旧的红砖。我想或许许许多多的花仙已生长于此,也许有美丽的蝴蝶和其他小动物的家也在此安居。在喧哗的大都市,难有是这片的静地,在每年的四季启合之中,每一季节都有各自的丰韵
每年季节的转换之际,我会带上儿子,一起欣赏品味她,感受她的美丽。
初春的四月,是西府海棠争艳的时刻。这园子里的十几株海棠树便相约吐蕊,送出芬芳。粉白的花瓣、粉红的花瓣,怒放在枝头,远看像是树上开满了棉桃,一阵春风吹过,便落下万朵花雨,吹落在地上是一片的雪白。每当落红之时,总让人想起葬花的黛玉,拿着香袋,埋葬曾经的辉煌。近半个月的时间,海棠从含蕾、吐蕊到落红,给人以短暂的绚丽。
到了五月中旬,盆状的大盘刺梅花又开始展露她的风姿,在那枝枝丫丫的伸出的绿枝上,有着扎人的小刺,还有朵朵饱满的刺梅花。雪白的、黄色的、藕粉色的压满枝头,艳丽极了,这时的海棠树如姐妹般与她相守,奉献着绿意,把艳丽留给了刺梅。园子里几个球形的冬青,此时长得正旺,在人为修整的球状下,几个不安分的枝条伸出手来,像给这个球安了机器人般的小手,伸出淡绿的身姿,让人一看便嗅到生气勃勃的味道。刺梅花绽放的同时,那棵粗壮的老槐树,把一阵阵幽香散落在人间,五月的槐花,让人想起一个绵长而又悠远的故事。
仲夏季节,梧桐树结出了果子,远看像一个个绿色的荔枝,夹在掌形的叶片之间,又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不时地从树叶后探出头来,探访夏天。这时的园子里,没有了多彩的色,只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慢慢地过渡到秋天,翠绿变成了墨绿,黑绿。绿得深沉,绿得凝重,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墙上的爬山虎,一片火红……
冬天飘雪的日子里,大多数的树们都脱下来绿装,冬青也好像冬眠一样不再吐绿,不再伸长。这时便是那顽强的塔松,傲立在凛冽的寒风中,独唱英雄的战歌。冬日里,我看到这几棵塔松,像一位位老者,凝视着时代的变迁,注视着我们的成长。我婚后的生活就是与他共同见证,走向未来,走向辉煌。
我非常喜欢这片静静的土地,这片给我带来无限遐想的美丽绿地。
突然有一天,说咸阳北路要被拓宽,这片绿地要被清理。我心里祈求这不是真的。但看到墙上的“拆”字,又仿佛使我生活在梦中。我宁愿相信这只是误传。
今年的初夏,有几株冬青被连根拔起堆在路边,又过几天,看到有人开着挖掘机把树连根挖走,我想人们还是善良的,他们也许不得不这样做吧。但一天我却看到大槐树树干底部的横断切面,暴露在外面,我的心为之一揪,真的很难过。我总感觉那是一个无辜的冤魂在呻吟。我不忍再看那裸露白茬的横切面,心中不断重复一句话“长40年才长成这样,再要这样的树,还得40年,人又有几个40年呢?
在拓宽马路的这些天里,每天都有人围观,他们中有的叹息,有的观望,有的则无动于衷。城市的绿地就这样被一点点侵蚀最终夷为平地了,站在路中央,空旷无比。毫无顾忌的风迎面吹来,一点遮掩也没有了,他们肆虐着,卷起马路上的沙土,每当我走在这条路上,我总在努力搜寻那些树昔日的身影,企盼他们能有好的归宿。
现在的咸阳北路可谓一马平川,站在修整中的这条马路,除了到处的黄土和挖掘机,什么也没有了。给人一种商业的气息。发展经济的今天,我们或许舍弃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否值得,或许是留给子孙的一个议题吧。
昔日的咸阳北路,那份静谧永远地远去了,带来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喧哗,而那个曾经给人们一片静谧的绿地,也只能作为一段历史,留在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