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友
作者:卫服时间:2024-11-13 12:45:24热度:0
导读:那天上早自习时忽然有学校的好多领导从我们班门口经过,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来对各个班级进行检查的,主要对班级里的卫生、带红领巾、学习状况等进行考核。哪个班做得最好,“流动红旗”就会被“流”到哪个班去,这样得
那天上早自习时忽然有学校的好多领导从我们班门口经过,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来对各个班级进行检查的,主要对班级里的卫生、带红领巾、学习状况等进行考核。哪个班做得最好,“流动红旗”就会被“流”到哪个班去,这样得红旗的班级就会被评为学校的优秀班集体,班主任也会被评为优秀教师。所以班主任是很重视学校里这些检查的,她要是知道是因为谁打扫卫生不干净或因为谁忘带红领巾而被扣分,是要对该同学进行处罚的,我们的班主任很凶,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怕她,更怕挨她的外分了。
我的同桌叫建国,是个男生,他偏偏今天就忘带红领巾了,这时他没法安心早读了,只知道哀哀的惊慌地望着我,更准确的说是望着我脖子里的红领巾,毕竟三年级的孩子对记过、处分是很惧怕的。我也慌张地望着他,我不想让老师处罚他,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好同学,也是我生活中的好伙伴。情急之下我解开脖子里的红领巾,横着撕下一半,这样只要他系在脖子里怎么也得说带红领巾了,只是红领巾带的不规整而已,领导们走了以后我们都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我听妈妈说我们俩都是腊月生的,因为在我们出生以前我妈妈还经常跟他妈妈坐在一起聊天呢!后来她俩就一前一后的生下了我们俩,他比我提前从肚子里出来几天。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的猪饿了妈妈就让我去街上捡西瓜皮喂猪,我从他家门口路过的时候就把他喊上让他陪我一起去捡,那时我还懂得了别人帮忙是要给好处的这个道理,每次都对他说:你帮我捡我就给你一颗糖吃。于是他就会卖力的帮我捡上一大篮子西瓜皮,然后再累得呼哧、呼哧地帮了拎回家。中午,在炙热的阳光下,就会有两个短短的小身影一晃一晃地从街的这一头儿静静的晃到街的那一头儿。每到我家时他的脸上就会有许多汗水和西瓜皮水混合而成的脏水像露珠似的挂满额头、眼角、及被晒的黝黑的小脸蛋上。稍凉快会儿后,汗不流了,他的小脸就会像戏里的包公一样花,那黑水就变成一道道的固体贴在脸上了,然后他再伸出脏脏的小手接过那块我承诺的糖,我们当时觉得那块糖好甜哦,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吃过那么甜的糖了。休息完以后妈妈总是先给他洗脸,嘴里还不停的唠叨:这要是让他妈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啊,他可是他们家的独苗,全家人都当宝似的供着他呢。
妈妈还说在我们都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他一天要换几身儿衣服呢,但总是没我干净,因为他总是有流不完的口水,后来我们都学会说话了,他又总是结结巴巴的,一句很短的话都要重复无数次才能让别人听明白他的意思。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别的小伙伴都不跟他玩,还嘲笑他,所以,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好朋友了。
现在我们是同桌,班里的小课桌上都会有用粉笔画出的一条直线,这叫三八线,同桌之间是不许越过这条线的,谁先不小心把线抹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是由同桌之间前期的协议来定的,有的是被轻轻的打两下,有的是替对方扫地,各不相同。唯有我们的课桌上没有这条线,因为那时候放学了我经常到他家去写作业,我们是统一战线的同盟军。不仅如此,每到下雨的天气他都会背我上学或回家,因为那时我妈妈还给我买不起靴子,如果用脚上的布鞋去走那泥泞的道路,鞋子会湿的,这样的话我的脚就会在班里难受一个上午。
我们每个新学期都会有新本子用的,老师会按科目发下不同种类的本子,我们用新本子的时候都是极为小心的,首先会在每个新本上工工整整、认认真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忽然有一天我们的语文老师让他上讲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我们都很纳闷儿,自己的名字谁不会写,但当他写下自己的名字时却引来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他在那个“建”设的建的走之旁上很是认真的点上了一个点,这成了我们课前课后经久不衰的话题,让大家开心了好一陈子。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笨,记得很多个下雪的冬天,他用药瓶盖给我做月饼,那个盖盖里的螺旋纹正好变成月饼的花纹,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又会有两个小黑点忙碌个不停,他们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那个小男孩总会把厚厚的手套带在女孩的手上,游戏结束时女孩又总是把手退出后捂住手套的口口,再迅速的套在男孩已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上,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彼此的温暖着对方。
尽管我们蹉跎着岁月不想长大,但仍是像坐着宇宙飞船似的嗖一下就长大了。转眼我们都上初中了,只是不在同一个班级里。情窦初开的我们都开始变得羞涩了,再也不敢像小时候那样在一起玩耍了,不然是要被同学在背后说谁跟谁好上了这类的话,那个刚刚懵懂爱情的我们是最怕别人说这种闲话的,就连回到家里也会被父母看的牢牢的,还会在耳边经常地说:你们这个年纪要好好学习,以后上重点高中,考名牌大学等等,反正就是要心里不去想那种那情。
我们都是很听话的孩子,果然有一天在校园里相遇时我们只是怯怯地互想望了望对方,谁也没有说一名话便扭头走了,再以后也从来不说话,再再以后,我们都不知道彼此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