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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读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廊桥遗梦》(资中筠译本)罗伯特?金凯德,52岁,离异,《国家地理》难以约束的外派摄影师,经年漂泊,孤僻无友,追逐艺术的摄影,渴求原始的力量,被称为最后的牛仔之一。弗朗西斯卡
——读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廊桥遗梦》(资中筠译本)
罗伯特?金凯德,52岁,离异,《国家地理》难以约束的外派摄影师,经年漂泊,孤僻无友,追逐艺术的摄影,渴求原始的力量,被称为最后的牛仔之一。
弗朗西斯卡?约翰逊,45岁,封建小镇一家庭主妇,两个孩子的母亲,思想偏保守。
看似毫无交集可言的两个人,却因一座罗曼斯桥而相遇、相知,最终相爱。这是小说的艺术,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注定。正如罗伯特在后来寄给弗朗西斯卡的信中所言:“虽然在我们相会之前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在我们浑然不觉之中有一种无意识的注定的缘分在轻轻的吟唱,保证我们一定会走到一起。”
有个朋友拍了部短片,用很多成半的断角不一的一元纸币的拼接比拟男人与女人间的结合与分离。片中说,每个人都是一半纸币,都在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只是有的人找对了,有的人找错了。
罗伯特遇到弗朗西斯卡,就像两半纸币的完全拼合,天衣无缝,这是一种上天注定的幸运。所以他一再说,他们“就像两只孤雁在神力的召唤下飞越一片又一片广袤的草原,多少年,几生几世,一直都在朝对方走去”。
相爱的人总是这样,就像那极力于追求和宣召君权神授的帝王一样,找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牢牢捍卫着自己的爱情和权力。
这是少年时代情书开头的老套路,好像不这么说,就不足于表达两人的相遇是多么多么的珍贵和难得。
很多女生喜欢这种文字营造出的浪漫,但在米兰?昆德拉看来,这必是一种极其的媚俗,所有的因相遇而恋爱的恋爱都是一种媚俗。特别是在人口流动异常快速的今天,一个人每天都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在这形形色色的人中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就只能相遇这么一次,这更难得,但为什么就没擦出爱情的火花呢?所以,凡是以相遇为理由、为开头写情书、谈恋爱的人,都是媚俗的存在。因为相遇只是一种可供开始的方式,彼此身上吸引对方的特质才是两块火石。
撇开媚俗不谈,罗伯特和弗朗西斯卡的相遇确是一种注定的缘分。在一个八月的午后,他找不到去往罗曼斯桥的大路,想找个当地人问问,恰巧将老哈里(卡车)停在她的院门前,而她的丈夫带着两个孩子也恰巧外出。只一眼,他们就互相吸引了彼此,爱情的火花就此萌发。
接下来,不得不说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心思的缜密和细腻,唯有如此缜密和细腻的笔法才能将两个年过半百的人之间的那种互相吸引、试探、羞怯和爱慕的心理活动刻画的那么生动传神和淋漓尽致。就像《时代》周刊评论的那样,“沃勒……写出了初恋的感觉。”45岁的弗朗西斯卡,在面对罗伯特,面对狂热的爱情时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古老的夜晚,远方的音乐”,毅然冲破家庭的束缚,投进他狂热而温情,野蛮而有力量的怀抱,重“又有了能翩翩起舞的天地”。
短短的四天时间里,他们疯狂地做爱,疯狂的爱着彼此,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却也那么短。她注定是不变而安稳的大路,而他是浪迹天涯的远游客。她肩负无可推卸的家庭责任,不可能轻装简从伴他四海为家。但她爱他,无比的爱,所以她只能将灵魂,将他们俩共同创造的那个生命的灵魂交与他,伴他孤独终老。
时间到了,他们恋恋不舍的道别,恰如罗伯特所说,“在那个炎热的星期五早晨从你的小巷开车出来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艰难的事”,这句话足以概括一切分别的痛苦。转身,或许就是天涯永隔,怎能不让人心如刀绞?
最终,他还是走了。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那句“带我走”的话,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跟着走了。她要做他的大路,伴他旅途少些孤独,任他的哈里载着他驶过万水千山。
他先她一步逝去,悄悄将骨灰洒在了罗曼斯桥。她将他寄来的遗物倍加珍藏,每每拿出来,都好像回到了当年,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出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的感觉。她的感情浓烈却不张扬,就那样坐在秋雨的午后,小酌一杯白兰地,细细的读他写来的信札,细细的追忆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细细的书写他们的敏感的轰轰烈烈的故事。
一九八九年一月,她去世,将骨灰也洒在了罗曼斯桥,如她留给儿女的心中所说,“我把活的生命给了我的家庭,我把剩下的遗体给罗伯特?金凯德”。
“旧梦是好梦,没有实现,但是我很高兴我有过这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