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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颜汐是一位未成年写手。准确的说,她是一个学生。在这个年纪,往往是感情最充沛的时候,正值年华,少女的心思细密而敏感,总会有多多少少的伤感,于是她只好把那些青春的惆怅整理成文字,才不会觉得可惜了。这天,她
颜汐是一位未成年写手。准确的说,她是一个学生。在这个年纪,往往是感情最充沛的时候,正值年华,少女的心思细密而敏感,总会有多多少少的伤感,于是她只好把那些青春的惆怅整理成文字,才不会觉得可惜了。
这天,她翻到了那支唇膏。

很是偶然。她突发奇想,决定一改往常一口气写完不改动一个字的风格,先用铅笔打草稿,再搬到笔记本电脑上,于是她目光转向柜子顶端的盛满稿纸的盒子。她踩上板凳伸手到柜子顶摸索纸盒,却意外触到一个红木盒子。
这一个仿红木的首饰盒。盖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皮革,灯光下能看出细细的纹路;正前方有生锈的黄铜锁,很古旧,却很有味道。
一按,啪嗒。声音清脆。
盒子里装是首饰,有她小时候的铜手镯,从公园买来的生肖水晶石,生日时男朋友送的琉璃项链,花了四百多块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银发簪,荧光纸折成的粉红粉蓝的许愿星,以及大大小小的串珠、亮片,其他。乌七八糟地堆在一块。
颜汐将手伸进盒子里,抽出来的时候,指尖捏着那支唇膏。
这只是一支普通的润唇膏。普通到一块钱便可买到一支的润唇膏。普通到现在的颜汐可以称之为丑小鸭的润唇膏。唇膏的外壳是浅橙色的塑料,还印着芭比娃娃。透明的盖子一被揭开,再将侧面的小键钮向上推动,那一白色的唇膏便直直地升上来了。直直地,因为确实是直直地,而不是昂贵唇膏那样旋转着的。
她低下头,看到那保存了这么久的固体依旧有光泽,颜色就像是剥开壳的荔枝。
没错,就是荔枝。荔枝那样淡的颜色。她心想。
“荔枝,粗糙的表皮上疙疙瘩瘩,可是只要剥开了便会露出柔软的果肉。而那层果皮,则是为了保护果肉不受伤害。这多像一个外表坚强可内心软弱的人。”那天,她难过地听妈妈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话,那些汁水顺着她的指缝滴滴答答地流下,然后妈妈把那枚剥开的荔枝递给她。那时是小学五年级。
于是她的笔名就是荔枝。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她怎样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硬币,又怎样跑到校门口的小商店,怎样买下这支润唇膏。
那段黑色的回忆。她苦笑。

小学五年级时她父母要离婚。她义无反顾地跟着妈妈生活。她理解。妈妈一直是事业成功的女强人,可在爸爸离开后却总是守着偌大空旷的房间发呆,要么就是边看电视上讲离婚女人边默默地流泪。情绪处在低谷期,而公司的总裁似乎很理解似的,给她放了两周的假。其实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她们的衣食无着落。
她理解。她一直都理解。有时候她真恨自己那么理解,甚至在寒风萧瑟的冬季都不能像以前那样撒娇地让妈妈买一支润唇膏。任凭嘴唇冻裂,开始疼痛。于是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枚硬币。
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她从不存钱,这枚硬币是她上个星期爸爸给她买冰棍时找的零钱。她看着觉得亮晶晶的很漂亮,于是爸爸便给了她。物是人非。那个曾经她塞在枕头下当护身符的硬币,被她拿去,然后她在上学之前匆匆跑向校门口摆着廉价润唇膏的小商店。
直到后来她的妈妈走出了阴影,整理房间时找出了这支润唇膏。这个一向强势的女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