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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与晓生的交往真的是缘于一碗面条。晓生原名钟望南,只因小时读书有点调皮,老师当时有点恨铁不成钢,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还想望南啊,这样下去我看只能让你望北!老师的骂深深刺激了晓生,晓生立
我与晓生的交往真的是缘于一碗面条。
晓生原名钟望南,只因小时读书有点调皮,老师当时有点恨铁不成钢,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还想望南啊,这样下去我看只能让你望北!老师的骂深深刺激了晓生,晓生立马就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一个带有女性化的晓字,从此便开始明事理,发奋读书,终于成为了恢复高考制度十年来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他说为了庆贺,书记、村长下令在他家连唱了三天大戏,并以村里的名义送给他红被、红毯、红枕套、红箱、红桶、红衣架等除白色蚊帐以外的一整套红色用具,把后来整个班的同学羡慕得一踏胡涂。
我认识晓生时,他的同学和朋友都叫他小子或矮子,主要是因为他个矮单瘦,额宽腮尖,眼大如牛眼,灵活如泥湫。但我从没有这样称呼过他,大多时候我都叫他晓生,参加工作后一直叫他晓胡子。其实晓生基本不长胡子,叫胡子只是我们当地方言中的一种尊称。
与晓生相识是一种缘份。高考放榜时,我在二中的大门口看到他跟我录取的是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专业。那段时间,凡被录取的乡里城里的同学都汇合在县城四处游荡。有既认识我又认识他的人说我与晓生性格很相似,应当合得来,想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正式与晓生交往是始于去市区学校报到的同一辆班车上,我们正好坐在同一排座位上。我们一见如故,在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中,我们一直交谈着。中途停靠时,晓生便从车窗外呦喝的小贩那里买来一小袋梨子分给大家解渴。我当时想这家伙看来很大方也很有钱。后来才知道晓生为人大方不假,但家里却一点也不富裕。
车到市区车站,正好碰到接站的学长中有一位是家乡人,我与晓生一轱辘将各自那点简单的行李丢给他,便一头扎进充满新奇感的市区,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边走边看边感叹: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当感到肚子饿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捏着口袋里那点捂得严严实实的学费,我们只能望着一溜发出诱人香味的馆子流口水,却不敢踏进半步。还是晓生脑瓜子灵活,他那对牛眼一转,说干脆去吃面条吧。可那时我最不喜欢吃面条,尤其是闻不得那股呛人的碱味。但为了节约,也为了不扫晓生的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经过仔细考察,我们终于选定了一家小面馆,大约要两块钱一碗的三鲜面,我们下决心各来了一大碗。说是三鲜面,不过就是几块肉片、三两片猪肝和几丝磨菇,再外加些许青菜,就汤下面,再撒一撮小葱。面条还是那略带黄色的碱面。也许确实是肚子饿了,也许是新鲜环境的刺激,这碗面条却没有半点呛人的碱味,吃起来特别香,最后我连汤也一滴不剩地干了。再看晓生,一幅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连那本来就很大的牛眼此时瞪得更大,两颗黑眼珠似乎快要被吞进肚里的面条撑出来。
从那以后,我与晓生便开始了三年同窗同寝室的难忘的大学生活。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我开始偶尔有意识地去尝一尝面条。大学毕业离校前的那一天,我向晓生提议,并一拍即合,为了纪念我们的大学生活和友谊,仍然到老地方去吃一碗面条。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店已经不是那个店了,我们就随便找了一家面馆,每人又吃了一碗三鲜面。毕业后我们通过短暂的几年打拼又同在县委办公楼工作,每天总要见面侃一阵,有时还一同去前面的广电餐厅吃面条。
与晓生的一“面”之交,使我彻底改变了对面条的不好印象,并深深迷上了面条,直到现在我已经完全离不开面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