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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在晚上超过九点时漫步夜色中。昨夜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临近十点,路灯昏暗,家中灯已熄。一个人踏着初冬的月色,来到楼前的石凳上小坐,微寒的空气让酒精麻醉的大脑慢慢清醒起来。月色下的夜空笼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在晚上超过九点时漫步夜色中。昨夜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临近十点,路灯昏暗,家中灯已熄。一个人踏着初冬的月色,来到楼前的石凳上小坐,微寒的空气让酒精麻醉的大脑慢慢清醒起来。月色下的夜空笼罩着薄雾,“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初冬的夜晚早已不再“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只是“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的那份意境依然在此时绕上心头。
总是不喜欢在夜色中活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的时候太过害怕黑暗的原因,又或许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人,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躲回家中,点一盏明灯。
怕夜,怕夜的黑。小时候常常在夜晚不敢到屋旁的厕所小解,害怕竹林中藏有鬼魅,会掳去我幼小的肉身,从此不能和父母亲人团聚。二十年前那个凄凉的秋夜,爷爷的遗体安详的静卧在棺木中,昏暗中烛火摇曳,大人们个个悲戚忙碌。孤孤单单的我立在爷爷的棺木边失声涕泣,忘记时间还在走动,只觉得泪水总是擦不尽。次日,当我从悲痛中醒来的时候,竟只看见棺木中放着的洁白骨灰盒,我亲爱的爷爷已经化成一坛灰烬。六十多年尘世漂浮,终究尘归尘土归土,一把黄土掩浮生。那个夜晚,永刻心中。
拿出电话,拨出一串捻熟于心的号码,“快回家。”温暖的声音随电波响在风中,撼在耳边。抬脚回到家里,儿子早已入睡。轻轻走进,看着儿子可爱的小脸和嘴角微微的笑意,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三十多年的尘俗漂泊,唯一让我欣慰的只有儿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常常可以化解我心头无端浮出的点点愁云。
“一蓑烟雨任平生。”曾经也有一颗燃烧的心,为心中那遥远的梦想,在一个又一个夜里,挑灯伏案;把所谓的事业错当人生理想,别妻离子,到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担任支部书记,一干就是三年。儿子从三个月长到了三岁,村里富裕的农民由一两个变成几十户。回来后,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反而遗失了一些东西。而这些,无法用金钱或者任何有形的物质来衡量。舍下的,将永远是心中的痛,无法弥补。也许是我本性卑微,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断然没有苏轼那种依然我行我素、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多么希望自己能和王维一样,在秋天的空山中遇雨,邂逅的是淡泊与宁静!立在阳台上,抬眼,淡淡的月色下,城市的建筑迷蒙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中,心也恍如被这层薄雾笼罩着,开始迷离起来。总是把自己装扮的好像能淡对世间一切,总是希望能平平淡淡走完自己的人生,不求名利,唯望能有一份轻言细语的契合,在如此的黑夜中,三言两语驱散心中的孤独。可是这份追求却渐渐远离自己,伸手想要抓住渐行渐远的回忆,终只能触摸冬夜拂过的寒冷风儿。
夜,寂静,凝重。沉睡的人们有几人在做着幽梦呢?残灯明灭枕头攲,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