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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我家的老宅上,有一块菜园。作别老家二十年来,它始终像一幅精美的工笔画,深深地嵌在我记忆的画框里。菜园很大,有一亩三分地左右吧。几条纵横交错的笔直墒沟,把菜园划为若干个整整齐齐的方格,——一个方格种一
在我家的老宅上,有一块菜园。作别老家二十年来,它始终像一幅精美的工笔画,深深地嵌在我记忆的画框里。
菜园很大,有一亩三分地左右吧。几条纵横交错的笔直墒沟,把菜园划为若干个整整齐齐的方格,——一个方格种一种菜,菜园自然就有了丰富的内涵有了妖娆的丰姿。
菜园很美。园内绿色的叶,各色的花,丰硕的果实,都是那样的饶有情趣,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看,——春风浩荡时,萝卜樱子在婆娑起舞,那水灵灵的嫩绿,那乐颠颠的样子,直让你的五脏六腑都变得清新舒爽;夏日炎炎中,青辣椒和红辣椒们机灵地藏到低矮的枝叶里纳凉,那份聪明,那种可爱,让你一次次忍俊不禁;秋月朗照下,高大的甘蔗把腰板挺得笔直,俨然守卫菜地的哨兵;冬季到来后,“抱头白”则枕着白雪铺成的棉被酣然入睡。一畦菜一种美学风貌,一畦菜就是一首清新隽永的诗。
菜园的前面是老屋,其余三面环水,菜园和它们的搭配可谓天造地设。老屋的古拙朴素,老宅的绿荫如盖,以及充盈其间的欢歌笑语,随时可闻的鸡鸣犬吠,袅袅升起的缕缕炊烟,使菜园平添了几分生机几多魅力。而围沟的碧波荡漾,埂上的垂柳依依,则使菜园增添了灵性,也有了灌溉保障。
菜园侍弄起来需要真功夫,种菜如绣花,但谁也不能否认,种菜的过程确是一种绝妙的享受,是一种真正的快乐。用铁锹开挖菜地,轻嗅泥土清香的时候,是快乐的;把菜籽撒在园内,播种无限希望的时候,是快乐的;肩挑水桶,听桑木扁担依依呀呀唱个不停的时候,是快乐的;舀水浇园,看白亮亮的弧线一道道出现的时候,是快乐的;挥汗如雨,把杂草锄个精光的时候,是快乐的;打起粪水,给蔬菜施用农家肥的时候,同样也是快乐的。种菜的种种快乐,其实是是对劳动的热爱,对生活的热爱。
菜园的贡献很大。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很穷,常常是吃了这顿断那顿,巧手的妈妈便以菜园里的瓜菜作为补充。南瓜汤充当晚餐,避免了一家人饥肠辘辘;大白菜兑两把米,熬成稀汤拉水的粥,一样可以填饱肚子;“辣子是穷人家的油”,一盆炒辣椒足以让大家解馋;更不用说吃生萝卜充饥,腌制咸菜和蒜头作为一日三餐的主打菜了。总之,是菜园帮我们一家老小渡过了生活中的难关。
如今,我蜗居县城,整日面对表情呆滞的钢筋混凝土,远离了老家菜园带来的种种乐趣。而老家的那块菜园呢,也早已建满房屋,变得面目全非了。但不知怎的,我常常梦见自己又回到那块菜园,——也许,那里才是我的精神乐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