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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风微微的冷清,即便天空晴得灿丽,然而冬天的风究竟是带剑气寒逼的。冬天就是冬天,总是没有温情的冷酷时光。一如人心,即便在监牢外,还是那样肆无忌惮的谈天笑地,男人傻得冒气,女人呆得不可救药,这仿佛是牢房内
风微微的冷清,即便天空晴得灿丽,然而冬天的风究竟是带剑气寒逼的。
冬天就是冬天,总是没有温情的冷酷时光。一如人心,即便在监牢外,还是那样肆无忌惮的谈天笑地,男人傻得冒气,女人呆得不可救药,这仿佛是牢房内外一种不同的尘生状态。
我也是心冷冷漠漠的,如果不是陪好友容儿来这里接她出狱的姐姐,我想我一辈子是不可能踏入这种地方的。牢房,暗狱,毁灭,坠落,是怎样的灰色人生啊。
这之前我也来过一次,是为了陪伴寂寞的容儿,看着容儿为姐姐难受,我也莫名的难过,兔死狐悲吧,同是天涯人,心是极容易受伤的。容儿爱着姐姐,姐姐却是淡淡漠漠,似乎容儿还不如她屋子里的姐妹们。我常觉得最无情的是陌生人,但从容儿姐姐的身上,我感受到无血的往往也是至亲的人。姐姐那天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容儿从未见过姐姐哭,容儿也伤心泪流,可是姐姐第一个打电话的人是她那个屋里的姐妹,领头的打完了,然后其她姐妹一个一个的打,最后的几分钟才轮到容儿,姐姐简单的交待了几句话,不让父母知道之类的,很快电话又被她的同行姐妹们抢走了。容儿辛辛苦苦的等了四个多小时,就等了姐姐一行泪,几句不贴心的话。我替容儿满满的难受。
容儿心疼姐姐的苦难人生,曾经劝姐姐离开那是非生涯,走向光明的行当。姐姐哈哈笑:这年月,有钱就是天皇,无钱鬼也不上身。你放心,我们身后有人,不会出事。
我和容儿深深的叹息,这年月,的确男人的生意是最好做的,从姐姐拿大把大把的钞票,就知道这行当是多么的清闲,招招手,男人随指而来,洒出的是行乐的票子,付出的是女人带笑带嗲的资本。姐姐说这话的后一天,就出意外了,仿佛嘲讽这个词就是这样而衍生的。
人生真是奇怪,你痛你的,她笑她的,似乎都在搞怪这红尘的脚迹。人是多么渺小悲哀,在苍天面前,我们是柔弱的黄叶,风微微的蹂躏,我们也是受重创的不堪一击。人定胜天,是写给谁呢?好像不是我们这些无奈的生命,真的去热血了,去激情了,往往不一定胜天,知道辉煌是一种业绩,去奉献了,未必获得真理,大悲大喜,大怒大哀,也是伟人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总是淡淡的哀伤,淡淡的郁闷。然而有生命的迹象,就得去坚定的走吧,这也是我们不平凡不萎缩的地方,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朝阳。
容儿着急的向牢里瞅,其实她瞅的是大门,在我们的眼里,这里的大门就是牢房的印记,先出来的是姐姐屋里的一个年青媳妇,她看到年老的母亲,劈天盖地的哭开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响亮的哭声,要有多至真就有多至真,可是我的心是冷漠的,我的同情给不了她,因为我知道,不久以后的另一天,她又会打扮得浓妆艳抹,娇娇柔柔的倚在门框旁,挥着纤纤玉手,对着财神们媚媚的笑。这一幕我看得太多了,早没了新奇和感觉。女人最原始的生存方式是什么呢?我常常觉得就是她这样的吧?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容儿的姐姐和另一个姐妹一块出来了,迎接的人群一拥而上,她们抱着一起又跳又叫又笑,出关了是一种幸福吧。她们那种肆无忌惮,真象是对监牢的一种蔑视,领头的女子命令她的软弱丈夫:快去放鞭炮!
男人赶紧找了个空地放响鞭炮,我和容儿对视一眼,我们似乎才发现,这空地上尽是炮竹的灰身,不知道是多少响鞭炮的正身吧。容儿愤懑的说:这地方还能放鞭炮?我呵呵一笑:我们俩是白痴呢!
鞭炮声中,竹花开放,似乎是没有节气的美丽的。不象喜庆也不象哀葬,竹花为谁开,竹花为何开?
姐姐对我们亲热一笑,有些尴尬的说:你们回吧!我坐车回去。
姐姐钻进了她们的亮丽车子,我和容儿象来时一样去赶公交车,这就是我们和她不一样的风景,即便从牢里出来,她们还是那样的气派和风光,而我们只能望而兴叹,象陌路人的哀伤。
背后,又响起了鞭炮清亮的声音,我不想回头,竹花为谁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容儿不会再来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