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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记忆有颜色、有味道,该是什么样子呢?甜蜜的记忆,也许带着淡淡的粉色和淡淡的果香,有上扬的嘴角和银铃般的笑;青涩的记忆,青纱飘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窸窸窣窣洒下来似乎有声音,露珠在阳光下闪成一片看不
如果记忆有颜色、有味道,该是什么样子呢?
甜蜜的记忆,也许带着淡淡的粉色和淡淡的果香,有上扬的嘴角和银铃般的笑;青涩的记忆,青纱飘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窸窸窣窣洒下来似乎有声音,露珠在阳光下闪成一片看不真切,四周是青草的味道。
哀愁的记忆呢?带一点昏黄?有些梅子的味道,也许还浮着一首你最爱的歌的旋律,那旋律带着点跳动,却又总是长久地凝滞,忽远忽近,似有似无,不绝如缕,缕缕牵心动肠。
不愿回忆的记忆像一道黑色闪电,每每在你不知觉中将你一劈,瞬间战栗,条件反射般灵魂出窍、浑身僵硬,再反应过来,像是从冥界归来。
回忆,无论什么颜色,都带着点朦胧,无论什么味道,都带着点模糊,无论飘着什么音乐,你仔细一听,就没了。
很奇怪,小时候一边洗头发一边看《封神榜》,当时用的是草莓味的洗发香波,妲己正在鹿台上跳舞,难道是那种很甜的味道和电视里的感觉很吻合吗?以后每次闻到那种甜草莓味,脑中就立即出现妲己跳舞的情景。
高中时曾在学校旁的一个书屋随意地翻着一本闲书,夏日的午后,阳光在纸面上懒懒地流淌。对面的音像店放着一首我不知道名字的轻音乐,像是钢琴,但又像是一种古老的乐器,那音乐如水,细细地、汩汩地传入我的耳底,伴着一页页书在我眼前翻过,像是温着一个亘古的梦,梦里有六朝金粉,梦里有等雨的檐头和听雨的芭蕉。而我不知道那首音乐的名字,后来也没再听到过,以致于后来想起那个午后会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六七年后在繁华的商业街购物,喧嚣的流行音乐中我的耳朵却捕捉到了那个旋律,无法不驻足。
在某个地方,闻到某种很熟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熟悉的味道,或者听到某种似乎心有灵犀的声响,总让我心神摇曳,有种不在人间的感觉。我知道,在我的经历中,肯定曾经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感受过那样的味道,聆听过那样的声音,我可能曾被那样玄妙的感觉击中,言语无法形容,而我慢慢地忘了。直到某天不经意间,那种感觉居然重现,比如同样的心情下听到了同一个音乐,而这两个“同样的心情”已相隔几年之久,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是无法言说的,似乎自己很膨胀,灌满了整个时空,同时又有种彻骨的孤独,“古道西风瘦马”之感,哪怕是在熙攘的人群之中,也好像整个时空只剩下了自己。哪怕身边有再亲密的朋友,那一霎那也觉得遥远甚至陌生,因为一个人和自己的内心交流的时候再好的朋友也体会不到,那种颤动、那种欣喜、那种惊讶甚至带一点惶恐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可能是明长城看秦长城的感觉——好像相似,但又知道不同,好像自己是从远古而来,但又知道不是,好像遇到了知音,但又还是孤独。
自然中的风景,最爱夕阳。无论在哪里。但对倍受青睐的月亮感觉却一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觉吧。月亮,虽美,对于我却像是电视里的明星,只是欣赏一下,最多想想李白的“对影成三人”;而夕阳,总感觉是人生命中的一部分,看着它慢慢变红、变黄、染好彩霞、染红天空和云朵,将整个天地变得恢宏绚烂而又苍凉陌生,然后慢慢地灰下去、黑下去、沉下去,一点点消失,天地都暗下来,剩下树木黑灰的影。那种感觉有时还真是有点难受,因为太象生命。
如果心房真的可以是一间大房子,应该是时间上最能变化的吧。有时候很空荡,有时侯很拥挤。空荡的时候,说句话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声,回声像从山谷中传来一样遥远,空寂地可怕,像置身黑夜中的天空之城,想要大声呼叫打破自己的恐惧,可是仍然只有你自己;拥挤的时候是满溢的水库,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决堤,心里想着“千万不要和我说话,千万不要安慰我,千万不要……”怕有一点点外力,自己就会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脑海,真的可以是一片海呢,上面有一只白帆,在海天交接之处,永远向着我游,我可以看见它拼命要游向我——那不顾一切在风中海上挣扎的样子让人心疼,可它就是游不过来,永远在海天的交界,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而我,无能为力。似乎那白帆,它挣扎的结果就是能停在那里让我看到它,如果停止一刻努力,它就会走出海天交界以外、永远走出我的视线。那白帆,也许,于绝望中是希望,于暗夜中是温暖,是也许只需要一点点,但绝不能没有的东西。
 过去的颜色、声音、味道和视觉一起交织成记忆,无论触动哪一点,其他的也会跟着连绵起伏,共同复活那个立体的多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