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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昆明西山又叫碧鸡山,我原本不知道山上有什么景观,但我却知道这座山托举着一个曾用铿锵有力的音符唤醒祖国和人民的伟大灵魂,一个曾用像烈火一样的歌声点燃人们的热血,激发出无坚不摧力量的青年才俊,他就是中国新
昆明西山又叫碧鸡山,我原本不知道山上有什么景观,但我却知道这座山托举着一个曾用铿锵有力的音符唤醒祖国和人民的伟大灵魂,一个曾用像烈火一样的歌声点燃人们的热血,激发出无坚不摧力量的青年才俊,他就是中国新兴音乐的开创者和奠基人聂耳,碧鸡山也正因为有了聂耳的英灵,碧鸡才能昂首长歌。
这天,我们一行的游程中没有聂耳墓这个“景点”,但来西山我怎能不去拜谒聂耳墓?当我们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游览完龙门石窟等景点回返时,我顾不得能否掉队,便拉上一位同伴去了却这一夙愿。
朝着导游来时指给我的方向,沿缓坡上的一条小径拾阶而上,道旁树木葱茏,林间百鸟啁啾,细雨洗过的花草清新艳丽。没走出多远,便来到墓地前石砌的台阶,我缓步走过象征聂耳24岁生命年轮的24级台阶,仿佛跨过了半个多世纪的间隔。走近墓园,我顿时被那匠心独运、别具一格的设计所吸引。墓地布局婉如一把平放的云南月琴,也是聂耳喜爱弹奏的月琴。墓穴恰在琴盘的发音孔处,暗喻聂耳植根于云南民族音乐的沃土之中。墓室前用白色花岗岩雕凿的山荼花组成的花环,细腻精美。琴盘顶部的石碑上,刻着郭沫若题书的“人民音乐家聂耳之墓”9个铜铸金字。墓前7个鲜艳竞放的花圃,寓意了7个音阶。墓后弧形浮雕上,镌刻着一组画面:在风起云涌的天空下,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迈着坚定的步伐高歌向前……四周绿茵如盖,生机盎然,和谐雅静。这新颖的设计、精巧的构思足慰亡灵与生者之心。
墓园里立着一尊高约3米的汉白玉聂耳全身雕像。我在雨中长久地端详着聂耳形神兼备的塑像,他披一件风衣,身着整洁的西服,静立在鲜花丛中,左手拉住被风吹动的衣襟,右手随着思绪轻轻舞动着。他面目刚毅,目光低垂,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构思新作,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美妙的旋律而沉醉其中了。从他的神情中,我读出了浪漫,读出了坚强,读出了坦然,他是在用音乐描述美丽的梦境,诉说中国人的责任,唤起大众的觉醒,激发人们的斗志。
聂耳提出并践行了“替大众呐喊”的主张,他24岁的短暂生命所留下的乐章,奏响了中华民族解放的最强音。他把歌声作为对侵略者发出的怒吼,把琴弦当作与日寇作战的利剑。他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等42首音乐作品,成为“九?一八”事变后中国人民抗日救亡的催征号角。在《开拓歌》、《码头工人歌》、《打长江》里,他给我们描述了在旧中国阶级压迫下,正在觉醒崛起的工人阶级的苦难和反抗;在《毕业歌》、《前进歌》等进行曲风格的爱国歌曲里,他又有力地展现了我们民族勇往直前、锐不可挡的气势;在《飞花歌》、《塞外村女》、《铁蹄下的歌女》中,他又写出了我们的民族曾经历过的苦难与不平,也写出了我们的民族面对苦难时的坚韧、刚毅和勇敢。
从我踏上西山时起,耳边总是回荡着高亢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这支歌在血与火的年代飞出枪林弹雨,飘过烽火硝烟,在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响彻中华大地。这支歌融汇了东方巨龙的长吟、金鸡的鸣唱、醒狮的怒吼,是长江黄河波涛的交响。在反法西斯战争期间,由于美国黑人歌王保罗?罗伯逊用英语和汉语四处演唱,也由于中、英、美等许多国家电台的反复播放,这首歌享誉世界。二战结束前夕,美国国务院曾把它列入《盟军胜利凯旋之歌》,视其为代表中国的音乐。正是这支充分地表现出中华民族自尊自强、坚忍不拔、居安思危的传统精神的歌,超越了党派,获得了最大的民族认同,新中国成立后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代国歌。尽管由于政治运动的影响,后来曾经有人试图修改歌词,但也没有改变曲谱,而最终还是保持了这首歌的原貌。在中国,有哪一个音乐家能像聂耳一样拥有如此众多的知音?有哪一首歌能像《义勇军进行曲》一样对民族精神浸润之深,对国人之心拨动之强,每一个音符都撼人心魄,让人热血沸腾?
墓地左屏风墙上是郭沫若撰书的墓志铭,我一字一句地读着,细细地咀嚼着其中的每句话、每个字:“聂耳同志,中国革命之号角,人民解放之声鼙鼓也。其所谱《义勇军进行曲》,已被选为代用国歌,闻其声者,莫不油然而兴爱国之思,庄严而宏志士之气,毅然而同趣于共同之鹄的。聂耳乎!巍巍然,其与国族并寿而永垂不朽乎!……”
我想,这评价是恰如其分的。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中,聂耳无愧于人民的作曲家、音乐家,但他又是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形象永远定格在后人的纪念和惋惜中。
聂耳墓是上世纪80年代初迁葬新建的,原墓志铭中有“不幸而死于敌国,为憾无极。其何以致溺之由,至今犹未能明焉”两句,当年建新墓时请示文化部,由中央主管意识形态的胡乔木删去了上面的句子。
聂耳溺水身亡的年代,正是日本逐步实行侵略中国计划之际,中日两国正处于敌对状态。1954年2月,郭沫若为聂耳题写墓志铭时,双方仍以“敌国”视之,怀疑聂耳的死因也是很正常的心态。事实上,聂耳的确是1935年7月17日在日本藤泽市鹄沼海滨游泳时溺水身亡的。他在赴苏联考察取道日本时,住在滨田实弘家中,遇难后,滨田记述过程如下:“17日午后一时半左右,聂君、李君、家姐,同到鹄沼海岸去洗海水浴。到的时候,是两点钟左右。李君独自先下海,聂君等着家姐换衣服,两人随后一同下海。
“那天,风浪很大,有很多人和小学生们也在那里游泳,因此各人都没有特别关照。
“在海里,李君是单独一人,聂君则在水深齐胸的地方独自跳浪游着。同时,家姐是在水浅的地方游着。
“约有一个多钟头,家姐上岸来,就遇到李君,说预备先回去,要寻聂君打个招呼,寻聂君不见,李君也说,下海后,一回也没有见到他。于是李君到海里,家姐在岸上寻。(时三时半多)直到四点半都没有寻得,便连忙通知监视所,分头在海岸一带寻觅。我接到报告,到海岸去的时候,已是六时左右,潮已经涨上了,仍未发见其踪影,十一点钟左右,只得回家。次日早上,也仍然寻不着。回家时,接到警察报告说。死尸已经打捞上来,我就忙到那里去看。
“聂君的尸体,是普通一般的溺死人样子,不难看,也没有吃着水,仅只从口里流着少许血,头也出少许血,据检验的医生说是窒息致死。”
聂耳的遗体在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