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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晃,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快八年了。虽然我们对母亲无限热爱、无限留恋,但我们没能最后留住母亲,终于她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母亲,而母亲的伟大又无法形容。什么“山高水深”啊,什么“阳光雨露
一晃,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快八年了。虽然我们对母亲无限热爱、无限留恋,但我们没能最后留住母亲,终于她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母亲,而母亲的伟大又无法形容。什么“山高水深”啊,什么“阳光雨露”啊,什么“碧海青天”啊都不足以比喻和形容。“一个人最可宝贵的是生命,而生命属于一个人只有一次”,母亲不仅仅给了我们最可宝贵的东西,更无法报答母亲的是她爱我们是那么无私,她哺育我们是那么无怨无悔,她抚养我们是那么无微不至和尽心尽意。
母亲总计生我们姐弟十一人,二个姐姐早夭。剩下我们兄妹九人,母亲都把我们抚养大。父亲五十三岁去世后,母亲一个人挑起家庭的重担,那时我大学刚毕业,母亲那年已经五十岁了,除了大哥和我及三弟、四弟大了之外,尚有五个弟妹尚小。那时历经了怎样的艰难,历尽了怎样的坎坷啊?
我生于一九四四年,那时,东北处于伪满洲国的统治之下,张维屯车站只有一个日本人,叫大翟。剩下就是什么“王上士、吴上士、秦警官”一类狗腿子。一九四五年光复那年,父亲被抓了劳工,虽然父亲后来因日本无条件投降而幸免于难,但在父亲被抓了劳工后,母亲抱着我,领着哥哥,不光是要解决吃饭问题,还要东藏西躲。因为那年很乱,先是兵匪,后来是跑“毛子”,人言沸沸,母亲担惊受怕,她的亲老姑父因母亲带着我们躲到他家,十分不满。他当时是一个乡绅一类人物,还曾当过伪街长。母亲一气之下带着我俩又躲到别人家去。
转过年,到我三岁时,就闹上了大病,最后我已经奄奄一息了,父亲找来了稻草,把我放上去,要扔掉。是母亲苦苦阻拦,央求父亲不要扔。那时哪有什么大夫呀,也没有药。母亲抱着我出门去找一个姓周的老奶奶。这老奶奶会扎针治病,可人家一见我那样了,不给治了,说怕坏了名声。母亲又苦苦哀求人家,说:“大娘,你就发发善心吧!”老周奶奶的儿子叫周子兰,和我父亲认识,后来禁不住我母亲的苦苦哀求,便说:“这样吧,我试试,要是救过来了,你不用谢我;要是救不过来你也别怨我,更不能说我没救过来”。母亲同意了。周奶奶说:“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拿出了三根二存长的钢针,他想了想又放回去二根,留下一根用灯火烧了烧便在我的胸口扎下去。针扎下去后,周奶奶捻了几下,稍一会,我竟然喘出气来了,就这样,是母亲、也是周奶奶救了我一命。就是那年的年底,我和哥哥又遇上了伤寒病。那时叫“窝子病”母亲又是给我们熬“蒲公英”水喝,又是用“萝卜缨子”搓身上,又是搓耳头,什么招都用尽了。好在我们是头一茬,轻,我们俩都好了。好了后不能走,母亲就一手拽一个,让我和哥哥比赛,看谁走得远。就是那年的年底,刚刚身体缓过来,又开始闹肚子。拉水,接连几天,拉的脑袋丢当的,又不行了。母亲又东奔西走,找这个找那个,给我喝“鬼子红”,我拉“鬼子红”,给我熬榆树皮喝也不行,熬“包米糊子”喝还是不行。最后,有人送给母亲一块鸦片膏,说肯定行,母亲壮着胆给我放嘴里一块,我咽了下去,又奇迹般地好了。是母亲把我从“三灾八难”中救了出来。所以,我的母亲不是给了我一次生命,那是多少次啊!
在那个年代里,养育儿女那要付出多大的辛劳啊?光是吃穿,就相当的艰难了。以做鞋为例,首先要把线麻熟了,就是要用木锤把麻砸一遍,为的是把麻丝上扒麻所带下来的麻茎砸碎,把硬的麻丝砸软,再抖落干净了。再把麻喷上水、阴好,再用线锤纺成绳。很少看见母亲有闲下来的功夫。除每日三餐外,母亲永远在忙。弄好了绳,还要打袼布。先要把苞米饭汤烧开,再把胶块煮好,和苞米馇子汤再加上些土豆粉,熬好。再把一块块布角一层层地贴在板上,大约得3、4层。有了袼布先开底,再纳鞋底,纳底很不容易。用鎚子先扎上眼,再把针线穿过去,还得勒紧。母亲的手常常是肿的。一针针、一线线地,纳稀了不行,鞋底不抗磨好坏,那是密密麻啊。然后裁鞋帮,也得纳上。最后缝到鞋底上,那工程虽不浩大,可麻烦透了。后来生了我的二个弟弟,以后弟弟妹妹越来越多。母亲就这么一个个地抚养。四季的衣服、鞋都没有买的。只是后来为了在冬天我们大哥仨出去干活,给我们买了副皮靰鞡。没有别的灯,晚上做活,只是用豆油放在小碟里,捻个棉花捻,点着照亮。母亲半宿半夜地在昏暗的灯光下干活,有时我们都睡了一大觉了,母亲还在忙针线。为了怕困,母亲边做着活,嘴里边哼着歌,我们心里既感到安全,也特别心疼母亲。有时劝几句,让母亲休息,母亲总是告诉我们先睡吧。我常常也是半天睡不着,听着母亲哼的歌,觉得幸福和安慰。
我上小学,是建国后了。人们生活有了提高。但由于我家孩子多,不仅仅困难,母亲的负担更大。母亲做饭在前,吃饭在后,有时刚上桌,饭已被我们吃完了。后来我们就在母亲没上桌之前,先把母亲那份盛出来。到了过年过节,更是要命。包饺子包好几大蓋帘。剁馅子剁一大盆。擀面条一擀好半天,母亲却没说过一句累。由于孩子多,母亲往往是从春夏开始就给我们做鞋、棉衣之类,以便冷了好穿。还要领我们去种园田地。到了秋天,母亲更忙,要晾菜,那有豆角丝、茄子干、角瓜干、窝瓜干、辣椒片、萝卜片、黄瓜片。还要穿辣椒、腌酸菜。总之,在我们看来,秋天简直就是母亲的灾难。可母亲总是那么从容,那么乐观。常常是边干活嘴里边哼歌。有许多歌,就是听母亲哼才学会的。不仅如此,常常是第一茬还没做完,先穿上的就有穿坏的了,还得补衣服,而且母亲还要洗衣被,浆被褥,特别辛苦。那时,我家还有猪、鸡、鸭、鹅之类的。母亲常年负担着饲养它们的活。虽然,饲料是我们到野外去采,有时我们也剁也烀,但喂是必须母亲亲办的。因为母亲怕我们喂不好,糟损了他们,得她掌握。
我的母亲是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在她那一代她是大姐。身下有二个妹妹,三个弟弟。母亲从小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在她看来,人必须节俭。从小她就给我们讲了许许多多节俭的例子。她本人总是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做事。我们穿破的衣服,母亲总是把那能用的部分剪下来洗干净,一叠叠地弄好,再包起来。以便补衣服,做鞋用。我们搂回来的豆叶中有豆枝、豆荚,她一点点把它扒出来。攒多了好留做大酱,或换豆腐吃。平时吃菜的芹菜叶、芹菜根,母亲把它集中起来,再煮好,用干净布包起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