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那时候,真的很好。淡淡的早春里,故乡有有种婉约之秀美。那时候,我们总爱站在村口向野地张望。尽管在简单的早春里,野地,也还真的拿不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招待我们。但,那些敏感的心,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在春天里的
那时候,真的很好。
淡淡的早春里,故乡有有种婉约之秀美。那时候,我们总爱站在村口向野地张望。尽管在简单的早春里,野地,也还真的拿不出一些像样的东西来招待我们。但,那些敏感的心,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在春天里的归来。不说别的,那份宽敞,就是冬天里所没有的啊。春日的野地虽也空旷,但,那是一种干净明亮的宽敞,非冬日的晦涩。我知道,那是一种迎接归来的打扫,就如勤快的老妈,总在春天里,把房门打开把屋子扫净。
宽敞的春天里,就一定会有更多的回来,多年后的今天,我总是这样的感喟。
收拾的纤尘不染的野地里,就到处是安静,也许,野地更比人清楚:安静,才能滋生最美好的等待。
那时候,吴三总爱把身子伏在地上向远方张望。然后咋咋呼呼的大吼:土地喘气了,土地活了!
顺着吴三的眼神望去,布满原野的,真的是一层淡淡的透明的空气,在土地的表层蒸腾萦绕。似乎,土地在进行着深深的吐纳。
不仅我们这些孩子惊奇这些,大人们也爱看土地喘气的样子。你看,韩八爷此时也拄着拐棍看着远方,皱巴的脸上堆满了笑。老焦头,也呲着牙向远方的羊群呵呵着。爹说:那叫地气,那是土地醒来了,土地醒来了,一些庄稼就有着落了。爹这样说里是满眼的幸福。
难怪,这么漫长的冬天,爹脸上少有笑容,原来,爹在惦记那些熟睡的土地呢。
土地醒了,我大喊。爹的大手轻轻的落在我的头上,竟春风般的轻巧。
宽敞整洁的野地,就最适合一些东西的改变。一些阳光浓了,一些阳光暖了,浓了软了的阳光就懒得动了,在山坡,在向阳地厚厚的堆起来。金黄金黄的,耀眼。阳光多了地方,积雪就不敢停留,尽管,很多的雪还想赖着不走。一些雪就融化了,一滴,两滴。在野地,很安静的融化声音,需要你支棱耳朵去听。化了的水,就被野地揽入怀中,因为,那里有无数的小手。草的手,花的手,种子的手,春天的手,都在抓着那份湿漉漉的渴望。
或许是一滴遗漏了的水。惊扰了一只屎壳螂沉沉的梦。推开洞口的眼神里,是一些怯怯。徐徐的挪动肥厚的身体里,一泼新鲜的牛粪近在咫尺。远处,新鲜的土堆边上,一只硕大的田鼠立起前腿,虔诚的掰着太阳。
连斌躺在我的腿上,我躺在老钟子的腿上,老钟子躺在土坡上,身边,是乱七八糟的小筐和尖刀。尽管,在出来前姐就告诉我们,现在离婆婆丁露头还早呢,可是,我们依然不甘心。
呵呵,别跑,那冰都酥了,禁不住人踩的,老王太太的话音还没落,韩大玉已经应声落在了河泡子里。可是,他却破例没有哭,而是手刨脚蹬的往岸上爬,嘴里还一个劲的说,不冷,不冷啊!
不冷啊,是啊,怎么会冷呢,这是我故乡的早春啊。有婆婆丁,有草牙子的清香,有清淡的鸟鸣,有肥厚的阳光,有真切的马粪蛋的气息,还有爹和娘清晰的咳嗽声,这里怎么会冷呢?
起风了,是泥土的风,是青草的风,是泡子清亮亮的风,那风,软软的趟过野地,走过山梁,走过草原,走向远方的每一个张望和期许。
风从故乡来,我站在陌生都市窗口,亲切的呼吸和吐纳。
内心一片圆润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