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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都说春寒料峭,果然乍暖还寒。立春前后的那几天,阳光明媚,大地春回,孰料忽如一夜寒流来,这十来天阴天多晴天少,忽风忽雨一时竟然飘起了雪花,这才发现春天原来是很稚嫩的。不得已,上班时再次穿起防寒的棉衣,路
都说春寒料峭,果然乍暖还寒。立春前后的那几天,阳光明媚,大地春回,孰料忽如一夜寒流来,这十来天阴天多晴天少,忽风忽雨一时竟然飘起了雪花,这才发现春天原来是很稚嫩的。不得已,上班时再次穿起防寒的棉衣,路上还得罩起口罩耳罩;夜间还得盖起厚厚的棉被,再次烧起电热毯。闲暇时也只是蜗居在家,更没有了踏青赏花之类的念想了。

偶得今日之天气晴朗,又值假日之空闲,忽然惦记起十几天前广场里的那些草儿们,怀上了蕾的花儿们来。原以为草儿会耷拉着,花蕾或许会被冻僵的。然而,眼前的草儿更加繁茂茁壮,原本含苞的花儿居然开放得轰轰烈烈……
枯黄里还多出了儿时记忆中的,但至今仍不知其学名为何物的“破衲头”、“翘翘”、“七角菜”等。据说在旧社会,遇上饥寒交迫的春头上,“破衲头”是可以单炒成菜,或与米、麸皮熬成粥或面糊,用来度春荒的。我是在读中学时,学校放假令回乡吃“忆苦思甜饭”那回,才吃上的。“忆苦思甜饭”中草的味道还好,只是粗糙的糠麸难以下咽。记得当时觉悟高的乡亲们,喝了一碗接着还要一碗,然后呜呜咽咽……“翘翘”据说也是可以当菜一样炒煮的,所以,明眼的地方很难找到,倒是生产队的麦田里有。麦子抽穗时节,它的触须缠在麦秆上,就像螳螂捕猎一般,头儿高高的翘起,枝丫处却结出一串串豆角。趁豆角稚嫩时摘下,用针线连成串,清洗后放入粥锅里,连同粥一起煮熟,味道挺不错:豆清甜,粥清香。“七角菜”也是能吃的,只是味儿苦涩。
这些个草儿至于我是很熟悉的,读初中的前几年家里养猪,这几种草是猪儿最喜欢吃的。那时,我是上学前挖够了猪的早餐,回家和猪一起吃早餐,捧着粥碗看着猪儿摇头摆尾吃草,观察它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然后上学。中午放学后,挖够了猪的午餐,然后同猪一起吃午餐,捧着饭碗观察它吃饱没吃饱,再上学。晚上放学后,得急急忙忙地抓紧时间,否则天一黑看不见草儿,倘若挖得不够猪儿吃的,可就麻烦了。它会趁你晚上学习时嗷嗷大叫,让你揪心。猪也是可以跟人建立感情的,吃草时摇头摆尾,还不时地仰起头向你打哼哼,向你示好;当你为它打扫房间时,它会主动接近你跟你撒娇,使你感觉苦中得乐!随着猪儿的一天天长大,胃口也越来越大,待猪儿长到六七十斤,我是无论如何也供不上它的胃口了,父母只好忍痛割爱,卖了它再买十斤左右的小猪来养。大小猪的倒换,就有了学费书本费,就可以改善家庭伙食。时至今日见到这些草儿们,亲切感亲近感不觉油然而生。
或许劳动不仅可以锻炼人,也是可以孕育出人的许多情感的吧?!

柳儿有了新芽,树儿有了新绿,花儿有了新蕾。广场上人气愈来愈旺,放风筝的人一拨走了又来了一拨。有新郎新娘拍婚纱照,玩童紧紧尾随,一对走了又来了一对……
有一种快乐,有一种冲动,不由自主地哼着小调闲逛起来。花带里被修剪得平整的柏树露出了新绿,似乎在对我微笑,于是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它们。
怪哉,柏树忽然间没了往日的温柔,麻麻地直扎我的手。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原本温柔的柏树,枝条间露出一根根尖锐毛刺。再细看那些刚吐露的新芽,则是如刺猬般的满身是刺,就连旧枝条上那些温柔的叶片间,也生出许多刺来。再沿着花带往远看去,却有一撮一撮壮实的高高雄起的满身长刺的枝条。就怀疑莫非它们属于不同品种?扳开细看,的的确确柔软的和带刺的,它们却都出于同一棵柏树。
终于明白:草儿的萌发生长,花儿的孕蕾绽放,柏树的长刺柔而转钢,其实都是它们在春天里的个性张扬,人或许也概莫能外。与其说春天里万物复苏,不如说万物在春天里张扬。正是这种张扬,证明着生命的顽强。倒春寒,并不能阻止生命的个性张扬。
春天,是万物个性张扬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