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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文章作者:闫文盛
推荐文章编辑评语:
散文中最重要的一种表述方式,便是解析自我。作者从一点一滴的琐碎生活中,挖掘发现一个不一样的、深藏起来的“我”,在这个“我”面前,我是如此地迷乱,如此地疑惑,原来的“我”在这个真实的“我”面前,是那样的不堪而脆弱。在生命的荒原里,我们都是永远的跋涉者,千山万水,千回百转,永远在找寻,永远在流浪……

1、我想过自己的恶。
大约是从两年前开始,我对深植于自己身体内的恶发生了兴趣。这个世界并未允许我按照一条既定的道路走下去,先是被人爱,然后爱人。它在中途发生了转移,将爱之外的诸多因素加注我的体内。我本不相信我具备卑劣的底子,自狂自大,自私自利,甚至搬弄是非,口蜜腹剑,但世道沧桑,我慢慢地对这一切都处之泰然。当深夜梦醒,我看见另一个我端坐在眼前,那是我灵魂中藏匿着的一些东西所显现的力量,它平素不会公示于人,甚至连我自己都未知端倪。但现在,万事万物都朝着客观的方向迈进,我终于理解了自己。从对他人恶开始,延伸到对自己的亲人、爱人恶言相加,怒目相向,我终于将旧日的那个善良的我的形象推倒,一个新我的面目终于建立。琐碎、平凡,无甚可圈点之处,只有惆怅满腹,有庸人般的志向若干。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理解我,那非父母与妻子莫属,他们知道我的软肋所在。而这个世界无论有多大,对应于我的这一部分也只这么微小。舍我者其谁,那只是偶然间不甘自我磨灭的感叹罢了。
有一天,我与弟弟吵架,几乎拳脚相向。我似乎忘却了一切。幼小时多年的厮守。窘迫家境中的相依为命。我对弟弟充满了不满。他不是那个理解我、支持我的弟弟了,而是一个日渐壮实的成年男子。对于多数事情,他具备自己的判断,并且深信这种判断的正确性。而我尤其不能接受他的固执。我相信他一意孤行,置我的感受于不顾。我的肝火之旺,片刻间升腾起来,心胸间有一种炙烤般的难受。我已经忘却了,针对自己的这种状况,我曾经问过医生。答案是与自己虚弱的身体有关。当然,这不是唯一的答案。事后我才想到自己的恶的秉性已经在蔓延滋长。母亲对发生在我与弟弟间的争执极为悲伤,她解决问题的方式带有天才般的创意。她在我行前的行李包中放了一张照片,是15岁的我和12岁的弟弟的合影。根据背面的文字备注获知,拍摄时间是1993年元宵节。摄影人可能是表姐。背景:二伯父家的屋顶,以及村庄后面那一大片麦田。照片中,我的头歪向弟弟,我比弟弟高出半个头。兄弟俩都戴帽子。这应该是迄今我和弟弟唯一的一张合影。15年了,我几乎从未想起过,但在母亲的箱底,这是永生的珍存。
就在昨夜,我一再地注视15年前的弟弟和我,那时,我上初三。这一年秋,我外出求学,从此兄弟俩再也没有常年相守。只有假期我回来,短短的一两个月光景,我看着他渐渐长大了,他上了三年初中,然后退学,开始挣钱贴补家用。我上中专的最后一年,弟弟已经能用他赚的钱供应我的日常开销了。但如果不是母亲的特别留心,我再也不可能想起这一幕了。弹指间,我已至而立,我看着照片中幼小的弟弟,泪水流了满脸。
到了今天,我依然看这张照片,但我能够做到不流泪了。

2、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三十岁了,然而对于诸事迷惑。我从事写作也有十余年了,然而对于亲情、世道人心从来没有一次完整的表述。从前我抱着率性而为的原则,无论说出多少,都无关宏旨。从艺术价值的角度衡量,那是十年没有压力的写作。追随着自己青春的流逝,捕捉生命中那滴水般的时光,对于我而言,应该是最为灿烂的年华了。然而,十年中,身体的病痛、情感挫折、生计艰难、心理上的孤单,都集中地压迫我,我不甘于屈服却又无力解脱。或许是写作挽救了我,给予我人生的教益和疏放的通道。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写作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教会我感知痛苦的能力,那些被无限放大的细节,已经用了十年的时间来折磨我。现在我才能够预计这样的结局:不应该有另一个同样的十年了。可是光阴荏苒,我的下一个十年将会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无数次憧憬过了,似乎也隐约地表达过,然而我的憧憬无可查考,它们转化为深夜里的幻梦,虚无而短暂。只有这种思想的能力延续下来,曾几何时,它激励我说出什么?
关于亲情:从来没有一种时候,比今天我所体验到的直接和深厚。我坐在时间的彼岸,观察到自己的今生。所有的爱与恨,都在一些片刻里化为乌有。我已经在一些旧路上穿梭多年,承载着无限数的人生,感觉光阴浩淼,似乎我从来都是这样生活的,如果没有突兀的变化之机,生命向我呈现出曲里拐弯的特性,那缄默的品性势必伴随我终生。然而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来抵达另外一个自己,随着儿子的诞生,作为孤单的个体的我已经部分程度地远离我而去。按照古老的法则,生命的延续有一种神圣的味道。我承接上苍那无可比拟的恩惠,开始懂得许多东西。然而我如何记录这种懂得,它们复杂而微妙,即使穷尽自己的智慧仍然不能表达万一。我用了更多的时间来与儿子对话,注视着他幼小的脸庞。儿子出生已经四十天了,他会微笑,那开心的面容使我忘却所有世俗中的烦恼。我把他的声音录了音,为他生命的不同时期摄了照片,我把他的音容笑貌都呈示给父亲母亲。这种血缘亲情的传递是神奇的,儿子的一切都使远在故土的父母备觉欣慰。他们为孩子祈福。我的儿子,他将欢乐带给所有喜欢他的人。我痴迷于做父亲的感觉已经多时,似乎这种感觉由来已久。这是最为恬静的一段时光,在与儿子的相处中,我觉得时间也渐渐地慢下来了。现在想来,我以前对于岁月的摹写都有一种急迫感,而且并不完整。匆促的人生在今天才有了一个悠长的缓冲,我在宁静的夜晚把它记录下来了。

3、正月里午后的阳光带着融融的春意。
这一年中,我经历了许多次思维的旅行,连睡梦都不安定。我无法复述梦境,它们光怪陆离,比我的创作更具有原创意味。有时候,是一个梦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