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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曾痴迷于杨柳的柔情,欲在那场细雨飘舞之中伫立到永远。我曾听闻过礁石的传说,想在无尽的海与天之间安放一身风尘。我曾加入过对风的控诉,憎恨着又原谅了那为了自由而背叛世界的自私。我是人,有血有肉。我非人,

我曾痴迷于杨柳的柔情,欲在那场细雨飘舞之中伫立到永远。我曾听闻过礁石的传说,想在无尽的海与天之间安放一身风尘。我曾加入过对风的控诉,憎恨着又原谅了那为了自由而背叛世界的自私。我是人,有血有肉。我非人,无心无肺。
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却无法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掩饰着表情诉说自己的故事。因为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我既没有办法让人严肃的对待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故事用第三人称玩世不恭的道出。
我严肃的活着,努力的珍惜,不停的改变。
我有一个愿望,是停留。然而我的脚不动,世界依然在动。我想跟着世界跑,世界却四面八方的跑。
疑惑,不甘,反抗,放弃。
于是我有一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因为没有实现,所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
愿望没有改变,其他一切都在改变,包括我。
我是一条线,拥有无数个交点或者平行线。有一天,我爱上了另外一条线,我努力的相交,再试图改变自己的来处,追随她的去处。最后的结果是,我再也看不到那条线。
我是谁?
最寂静的夜晚里,常有语气不同的责问。
回答逐渐统一,声音变的沉稳而又无奈。
过路人。
在东边的山上,我曾有过一个朋友。他每天拿自己的拳头击打着那座高山,鲜血淋漓,笑容满面。我觉得他是我的朋友,因为我竟然多次的遇到过他。他的寿命比正常人类要长,长很多。所以他才给我两个交点。
然而他不认为我是他的朋友,他讨厌我,从他发现我不会老也不会死之后。
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他靠着一股要一拳打倒一座山的信念拼了命的打破了人类的寿命极限,击打了一座山五百二十一年。
然而最后山没有倒,他还是要死,尽管他是那么努力。
而我这样一个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人,莫名的不死不灭。
他说完这些就倒下了。
我觉的他本来是可以不倒下的,但是他到最后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实在是一个无聊的人。
我很佩服他。
他竟然无聊的挣扎了五百多年。
我曾遇到过很多人,后来我不再遇到谁。我遇到过的人之中有人活着离开了我的世界,有的躺着离开了我的世界,有的化作灰被我吹离了我的世界。
什么是我的世界?
曾经很大,海阔天空。如今,离我的皮肤只有一厘米。
每一次有人离开,他带走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我世界的碎片。世界要灿烂,起码得有星星月亮和太阳。
我曾遇到过很多人,后来我不再遇到谁。
尽管不再遇到谁,却无法避免的继续路过。
总有人不需要遇见就闯入你世界的中心。
可惜如果是人,就只能路过。
我不是旅者,行走既不是为了终点也不是为了过程。
在你活着的时候离开和你死了以后离开,对于我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但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是有区别的。
如果我在你的开始和你的结束一直都在。
那我似乎从未离开过。
可惜你其实一直在憎恶与恐惧着我梦寐以求的停留。
我的不离开是你今生最大的噩梦。
可是,你和我不应该怀揣着相同的愿望么。
我时常能穿越时空听到你对故人远离的伤感,那滴滴答答撞碎在石砖上的泪,与我跨越千年的叹息节奏相同,琴瑟和鸣。
可我依然能听到你对千篇一律的恐惧,那向内延伸的枯燥与空虚以及向外扩张的愤怒与不甘,又恰好是我和这片天地的相处之道。
短暂的点是遗憾,天长地久的线是厌倦。
有没有一个瞬间恰到好处的让我继续上路,不痛不痒?
有没有一个刹那不偏不倚让你能随风而去,如饮洌泉?
时光本不是敌人,终究给我们带来最终极的疑惑和最无解的伤痛。
我是过路人,你又如何逃得掉。
如果你想停留。
我叫甲。
路人甲的甲。
你是你。
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