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十三岁上的抒情

说是抒情，其实抒发的是一腔废话。
只有伤感不改，忧郁不绝。
当初，行色匆匆，从家乡出逃，想找粉梦如桃，三年逝去，方才知道，天地自有颜色，自己只不过是一粒桃核。
这是个寂静的所在，我们把它叫做桃花园。桃花园里寻旧梦，到底是一路的灰尘仆仆。梦醒何处？梦只不过也是旧梦。梦中花开，梦中花落，你却再也不能从梦中醒来。
记忆不断，于是有恨。
二十三载弹指一挥间。
昨天，故乡的杏花开了又败，今天，桃花园里的花却再也结不出果实来。
想起很多故人来。古人写诗，有这样的句子：似曾相识燕归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句子，劈面惊艳。却是感伤无限。燕子却再也不归来。
有阳光，有雨丝缠绵。大堂之内，人与你坐。当初她年轻，美丽。你说，美丽的像花骨朵一样开放。你还说：帘外雨连连，春意阑珊。
春意一去不返，花骨朵最后还是要长大。这个人你却再也找不到。
叹往事如浮云。谁是谁的过眼云烟？
当初留她不住，今日更是留她不住。
眼见时光指间流走。
忆长安，梦似水流。尚德门外，夜半钟声，敲破了心扉。钟鼓楼前，一个头磕下去，磕的山响。汉的钟声依旧，唐的鼓声依旧。汉唐的尘土在你的身旁弥漫。长安大街，你寻找一个女子，几度盘桓。
原本只该在梦中出现。
于是半夜梦惊。
故乡是一个点，故乡是一个结，故乡在你的心中却再也打不开。
你说，杏花开了；你说，桃花开了。三月已成往事，往事一页再也翻不动。
武陵望断，南雁再也不还。你是一个诗人的守望。千年一梦，你在把哪个诗人的梦补上。
这座城市的名字叫洛阳。洛阳灯火辉煌，你的来到惊不起半点云烟。你咯吱咯吱，踏到了千年前的战火硝烟。于是你翻开史书，东都，西都，每一页的记载都写满了血泪。你去呼喊，喊声四野，回声者何处？
你说是抒怀，却为何如此轻轻一拨，一点轨迹也没有？
二十三岁上依然寻梦，却发现梦再也没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