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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不开我。”我的电脑壁纸铺满这句话,长时间对着幽暗的屏幕,眼睛有点酸胀,可能是尼古丁吸入过多,我已经开始感到反胃,隐隐欲吐。在宁波这个高度发达,幸福感位居榜首的现代化城市,谁
“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不开我。”
我的电脑壁纸铺满这句话,长时间对着幽暗的屏幕,眼睛有点酸胀,可能是尼古丁吸入过多,我已经开始感到反胃,隐隐欲吐。
在宁波这个高度发达,幸福感位居榜首的现代化城市,谁能想到还有这样一个网络工程师会选择住在阴暗潮湿地下室,只因为廉价的房租。对,我已经失业了,去他妈的工程师,我还不习惯失业这个标签。上周,跟新来的领导吵了一架,准确的说只是抒发己见,仅此而已。
那天下午他找我谈话。围绕一个关于办公室安全问题不够重视,工作态度较差的问题进行。在我即将满两年续签合同的前夕,我不得不提早开始收拾包袱。
呵,君要臣走,我岂能留。一个锦彤送我的卡通杯,一个拥有我与锦彤合影的镜框,还有充电器就是我这些年带入办公室的所有。
离开公司的傍晚,晚霞格外的美,绸缎剪天,我想我的瞳孔里尽是这柔婉的夕阳。开车在这拥堵的城市中环绕,一圈又一圈,或许并没有真正开完一整圈。但我很累了,犹如我的油表,它的E显示着它也累了。不记得是怎样回到家,倒头就睡。
二年多没能自然醒,那天是个例外。阳光把我包裹得很舒服,暖暖的,精力充沛之至。
我起身收拾行李,这次的东西可比办公室的要多出许多。无业的我无力承受高昂的小区房租,此外我还得定期还车贷。
地下室混杂不堪的空气让我这星期的情绪都处在一个压抑的状态。信号极差,爬虫做伴,汽车不断开入与开出,我已经可以从声音里判断出他们的排量大小。唯一的优势——不再有蚊子来让我义务献血。
房间里漏水严重,即便不下雨也是,没人来修,可这并不影响我的作息。我眼里只有桌面上你留给我的话: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不开我。弥漫血丝的眼球,深陷的眼窝,让镜子里的我看起来是如此恐怖。
可你还是离开了我,你选择一个人旅行。三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你归来的讯息,是因为我糟糕的信号使你联系不上吗?
有个朋友说,锦彤死了,死在边疆。我又问了你的父母,电话那头的他们泣不成声,答案豁然。我当然不信,一个美丽的姑娘怎么能变成一具荒尸,被野狗秃鹰果腹,太荒谬了。
几个月来我醉心工作,一切的设计和编程里都有你的影子。领导对我完成的项目不满意,让我返工修改,我就改,改完后还是有你的影子,这点挥之不去。
医生说我可能患有轻度抑郁加躁狂,让我定时去复查,按时吃药。你知道的,我讨厌这样的瓶瓶罐罐,白色药丸,这才会使人烦躁。
母亲说我很久没有回家也不打通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老娘。就在刚才我愈发混沌的脑子闪过这件事,在我的陋室给她发了条信息:我一切安好。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
这一个星期也不是完全闲着,我把最后的设计图稿发给了新领导,原型是你在我梦里的霓裳乱舞。对于是佳作还是废品,任其发落,反正我收不到半毛钱。
相比医生开给我的白色药丸,我更喜欢这些红色的,看起来更为诱人,但味道并不好,干涩里带苦,像吃糖那样一粒粒塞进嘴里,或许吃的有些多,我的四肢开始虚软,不断咳嗽,咳到嘴角发麻。
躺靠在床上,播放器里那首天空之城循环播放,我想找根烟,只用轻微抽搐的手捡起一个空壳。耳边多出一个声音,似乎有车开进来,是部好车,排量在6.1左右。
片刻间,我耳边没有了任何声响,我发现了一个谎言,一个弥天大谎。
他们骗我,你并没有死,你朝着我缓步而来,抚摸着我的脸颊到脖子,再到我不断起伏的胸口。
你没有骗我,没有离开我,如你所言永远没有。锦彤,我们说好在今天注册结婚,你如期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