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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采煤人被尊称为矿工,又被贱称为煤黑子。采煤人养家糊口靠的是结实的臂膀、粗壮的手指,是颗颗滴落的汗珠,是实实在在的力气;煤黑子离不开的是黑黑的工作服、黑黑的安全帽和照亮黑暗的一盏矿灯;煤黑子的形象是黑

采煤人被尊称为矿工,又被贱称为煤黑子。
采煤人养家糊口靠的是结实的臂膀、粗壮的手指,是颗颗滴落的汗珠,是实实在在的力气;煤黑子离不开的是黑黑的工作服、黑黑的安全帽和照亮黑暗的一盏矿灯;煤黑子的形象是黑黑的脸、黑黑的手和扛在肩上磨的亮亮的铁锹或刨镐。
有钱人和吃不得苦的人不在这个行列之中,那些在井下的采煤人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他们的一日三餐不求好,只求饱;不求上档次,只求有酒肉。他们性情豪爽、粗犷。抡起锹镐挖煤炭,不计较干多干少,只求干的舒心;抓过酒瓶子大口的喝酒,抄起筷子大块的吃肉,图得是个痛快。采煤工人只图每月拿回自己的工资钱,只图回到家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没有过多的企盼,他们是最容易满足也最知足的人。他们也想去酒店潇洒一番,又总是望而却步。尽管有许许多多工薪消费的去处,但真正去消费的却是与矿工身份不符的另类人;他们也想吃山珍海味,也想用高档名牌,但兜里却没有能让他们消费的那部分多余的钱。
偌大一个社会,百姓的衣食住行离不开各行各业、各个岗位人员的上岗工作。出门坐车要有人开车,去商店购物要有人卖货,到饭店吃饭要有人做饭。也就是说,每时每刻,每个岗位上都要有人做工,才会满足社会的需要,这样才能构成一个正常、和谐的社会。
工人,就是做工的人,因为社会的需要,才有着分工的不同。
想想我们身边的矿工,在全国人口中也占有一定的数量,而在我们这个煤城里更是占据着举足轻重的比例。他们一生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层深处,在黑暗中采挖着黑黑的煤,装扮着黑黑的脸,在黑暗中开采着远古的阳光。
采煤工的文化水平大多不是很高,但他们却朴实、憨厚,甚至是实在实透了腔,憨厚憨大了劲。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甚至别人说他的汗水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是啊,印象中的煤黑子总是这么大度,尽管流出的汗水高于拿到的工资钱,他们也从不去计较多与少。腰包鼓的时候,喝酒吃肉;收入少的时候,喝粥吃咸菜。他们就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平淡的劳作、平淡的与人交流。
与矿工闲聊时,他们直言不讳:咱矿工就是老百姓,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出大力流大汗图的就是一天三个饱,就是老婆孩子有饭吃;咱不会讲什么做贡献,只想着平平安安多挣钱,让生活富裕一点。

谁能理解矿工的辛苦。
井下的巷道很长很长,走也走不到尽头。有的空间很低,有的跨度很窄;工作面上有的地方有很陡的坡,需要爬过去或钻过去;有的滴水像下雨一样,甚至比雨滴还大,水流像自来水一样连成了线,走过去就像过水帘洞,身上的衣服会从外湿到里面;有时地上的积水很深,走过去就会灌到靴子里,一双脚就会被浸泡在冰凉的水中;放炮的时候,一时排不出去的炮烟会呛得你喘不过气来,让你流泪、让你干咳;溜子开动的时候,工作面上的人都在闷头攉煤,即使你汗流满面,也不能停下来歇口气,当你那段煤被拉走后,流满汗水的脸上早已挂满了黑黑的煤尘,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煤黑子”。
高楼小区里没有他们的身影,酒店里推杯换盏的人群中找不到他们的身影,歌舞升平的歌厅里翩翩起舞的弄舞人中也没有他们的身影。生活中的一粒米一滴油,他们都要用钱来购买,没有人为他们的一顿饭、一瓶酒来买单,请客会餐的请柬上很少写有他们的名字,他们珍惜汗水换来的每一分钱……
如果有人问:工农兵之中谁更苦一些?我的回答是:工人。当然,我所说的工人是指煤矿井下工作面上的采掘工人。他们的工作苦、生活苦,也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苦。然而,他们特有的对艰苦环境的承受能力和忍受能力着实让我感动。工作面淋水,如同水流一般,他们要在水中打眼、放炮,攉煤,被湿衣服裹着身体在井下劳作;下井带饭不方便,就用温水泡方便面作为班中餐,他们对命运的反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们没有多少文化,却能忍辱负重求得风平浪静;他们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却懂得让为先、和为贵。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队长错扣了工人的工分,工人虽说心里有怨气,但也没有去找队长理论。后来队长发现了自己的失误,补发了这名工人的工分,并向他当面道歉。这名工人却大度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甚至心里还很感激知错就改的队长。也听说过这样的事:两名采掘工在井下抬铁顶子时,不小心砸伤了其中一人的脚,另一名工人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几次带着水果、带着钱去探望伤者,还说了很多歉意的话。而受伤的人不但没有怨恨他,反倒安慰说:我受伤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你呢。

实在、憨厚,是煤矿工人的天性。然而,实在、憨厚的煤矿工人却有着不平等的精神礼遇。我们看书读文章,却极少看到过赞美煤矿工人吃苦耐劳无尚光荣的激情文字,也很少有对煤矿工人朴实、勤劳、奉献的颂扬文章。地下作业的煤矿工人就低人一等吗,没有煤黑子们的流汗,我们靠什么发电,靠什么取暖;没有煤黑子的奉献,企业靠什么创效,城市靠什么发展……为什么很少有人把笔峰对准这些吃苦耐劳的“煤黑子”们呢,他们身上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不值得我们去赞美吗?
作为写文章的笔,为什么不去写矿工、不去赞美那些朴实无华的采煤工,反而要听之任之甚至随帮唱影的去抵毁那些在地层深处滴洒汗水的采光人呢?就连在煤矿工作了一辈子的父亲,在我们小时候也总是把下井的“煤黑子”当作我们不好好学习的归宿来教育我们,现在想想,真是可悲。今天拿起笔,既使不去赞美他们、不去美化他们,也要把井下艰苦、单调、危险又无奈的工作环境真实的展现出来,毕竟我生长在矿工的家庭,生活在以煤矿为主业的城市,而如今也算是矿工的一员呢,也工作在煤矿的岗位上,更何况还被人称为煤城作家呢!
我知道自己的文章很直白,也许读起来没有太多的寓意和味道。我也来自于工人,只是出自于工厂而已。煤矿人性子直、说话直、写出的文章也直,这也许就是矿山人特有的本质吧。
古有白居易的名篇《卖炭翁》,虽说此炭非彼炭,卖炭也并非采煤,但“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却是对从古至今的“煤黑子”的真实写照,对“煤黑子”的形象描写刻画的惟妙惟肖,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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