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州瓷留给中国隐隐的悲哀

这个周末本来说好是要去甘肃的崆洞山的。可是昨天牙疼突然加剧，实在无奈，让牙医给拔掉了。看着自己的磨牙就这样没有理由的走了，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悲伤。因为我一直血糖控制不好，所以大夫建议要打点点滴。所以我不得不改变行程，只能就近走走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耀州窑。因为它在中国的瓷器历史上很有地位。再说了，他和我们家乡离的很近。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多年我走了很多地方，可是离家乡近的那些名胜古迹我却一直都没有去。就说华山吧，我们算是一个大市的。我也无数次的来到华山脚下，可是却一直没有去登顶。我也知道华山在五岳之中是最险峻的了。但是每次信誓旦旦去了，可到了山下我就会泄气。今年夏天我还去过一次。当时朋友说登不上去就坐索道。可我想，面对这样的山峰，怎么可以坐索道上去呢。既然身体不好，那就等身体好了再去攀登。
人就是这样，当有回旋余地的时候，总是会寻找各种理由去拖延做事。所以到了今天，我还没有登过一次华山。再说了，耀州瓷几乎和我家乡毗邻，关于耀州窑的故事和历史我也知道的不少。可是我却一次也没有走进过那段历史留下的遗迹。既然远处不能去了，我就想着去耀州去寻觅引得中国自豪的那些瓷器。
说来也有意思。中国在英语里也被当成瓷器。看来中国的瓷器在世界上的确也是独一无二的。去年我登庐山，顺道去了景德镇，在那里我第一次领略了中国瓷器的博大精深，也被中国瓷器的那种美妙陶醉的一塌糊涂。可就在身边的耀州瓷，也是闻名遐迩，我却一直没有去欣赏和凭吊。这次我想去看看。
因为耀州离我们很近，所以上午我还处理了很多公务。直到中午吃完饭，我回家去看望了母亲，然后才启程。大概也就一百公里的路程。其中有一段道路是高速路，所以当我到耀州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多钟。我开始也不知道那些遗址都在什么地方。可我知道，洋洋洒洒一千多年，耀州瓷当时是灯火通明。所以顺着大路走，我想一定会遇上路标，路标会指引我去感受耀州瓷当年的辉煌。
就在我刚下了高速，没走几分钟，就看到路边有个牌子，说是耀州窑遗址。我赶紧放慢车速，仔细一看，不光是遗址，还是一个耀州窑的博物馆。这可让我喜出望外。我赶紧泊好车，尽管这样的博物馆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游人，但是我想，少了吵杂，多一份安静，也许更能体会出耀州瓷器的美奂美轮。
我去买票，结果人家只需要看一下我的有效证件，然后就发了一张票给我。看来这里人心态不错，知道老祖宗的很多事情是不能拿来卖钱的。来到博物馆门口，有一个很大的茶壶雕塑，壶嘴里还不停的往外流淌着水。尽管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尽管天气也已经很冷了，可是看到这动态的一幕，我的心情还是跟着激动了一回。
走进博物馆的门，看到有一位小姑娘坐在大门边上，没有表情，但是皮肤白皙，说不定和耀州瓷一样呢。我顺着指示牌，先去了第一个展厅。难怪这里被国家第一批批准为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耀州瓷已经从唐朝就开始了。我知道，耀州瓷也是中国一大流派，也是我们历史值得骄傲的故事。不过当我看到出土的那些初期的耀州瓷，心里多少还有些不甚满意。觉得比我想象的要差一些。不像景德镇的瓷器，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件艺术品。
不过返回来想也难怪。这里展现的都是耀州大唐时代的一些出土文物。可景德镇展现的大多都是明清两朝的瓷器。但从时间上说，这里的瓷器少说也要多出好多个世纪来。可是到了宋朝，耀州瓷达到了高峰。不管是工艺，还是烧制质量，都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在第二个展室看到五代之后，特别是到了大宋，耀州瓷给人的感觉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种体会。我看的很认真，我也在心里想，看来中国被叫做瓷器也是名副其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当到了元朝，耀州瓷开始发生变化，过去的那种轻巧细腻没有了，随之被代替的成了一种浑圆，甚或都有些粗糙。不过我想，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必然。因为大家知道，元朝是少数民族统治中原，所以烧制的瓷器带上他们的风格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元青花很有名气，我想看看能不能在耀州的古窑中发掘出元青花来。可是一个展室看完了，我都没有发现元青花。不管我怎么给自己寻找理由，可心里还是多少感到有些遗憾。
我想到了明朝也许耀州瓷会重新绽放大宋时代留下的精美。可是我错了。整个大明王朝时代，耀州窑生产出来的瓷器我隐隐的感觉开始走向了民间。据说这里也曾经是官窑。可我想不明白，现在出土的文物怎么给人的感觉倒是民间常用的那些器皿呢。笨拙，憨厚，粗制滥造。反正给我的感觉实在是不好。特别是当我想到在英文里，中国就是瓷器，瓷器就是中国，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
我曾经在北京故宫中看到过大明时代的瓷器，个个精雕玉琢的。可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东西。我心里想，按照耀州窑的名分，它能够在中国的历史上延续一千多年，经历那么多的朝代，应该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可眼前的耀州瓷，在大明却留给我一种无法释怀的印象。
我开始胡思乱想。莫非是朱元璋大老粗出身。没有文化，也不懂得欣赏和品味。所以在他的朝代所有的一切都沿用了元朝的旧制。难道说，一个朱元璋就能真的调教一个大明王朝？当我看到大清的展馆时，眼前所有的耀州瓷已经彻底的平民化了。难道这就是中华民族的真是文化底蕴？难道说眼前的这些耀州瓷就是我们民族的体现？
不对！也不应该。因为在故宫，在景德镇，我看到了属于中国的瓷器，我也是从那些瓷器里感受到了中国在世界上的自豪和伟大。可眼前的大明耀州瓷器，已经彻底的粗瓷化了。从它们的身上，我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中国真谛来。耀州瓷到底是怎么啦？展览馆里没有说，不过从他们的摆设来看，在他们认为，只要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都是宝贝。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些忍受不住了。
特别是到了大清和民国，耀州瓷已经发展成了一种粗狂而无知。大碗大到令人惊讶。甚至于怀疑它还能不能成为生活用品。除了大碗，还有大缸，再还有的就是开始烧制建筑材料了。今天的耀州窑是个什么样子，我很期待，可是看到最后，也没有为今天的耀州窑摆上产品。是没有了，消亡了，还是不屑一顾摆上去。我开始还想探听个究竟，可是整个大展览馆里，没有游人，就有十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沉